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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功过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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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了慕容垂,留下一部分兵马继续驻守隘口,其它大军陆续撤回。王凯旋和宋阔等人从小道赶回。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王凯旋借此机会也要体查一下民情。

  在田间小路上,不少农人见到王凯旋都纷纷打招呼,现在重新有了土地能过上安稳的生活,这和王凯旋有么大的关系,所以得到了实惠的百姓对王凯旋都倍感尊敬。

  就在王凯旋陶醉于这欣欣向荣的景色中,忽然传来一阵争执声打断了自己的思路。只见前面一群农人正在争执着什么,一旁站立着两个姑娘,还有一架牛车。

  “我说姑娘,你这样子就是无理取闹了。这土地荒芜了这么多年,我们也是辛辛苦苦重新开垦出来的,你说是你的就归你了!”一农妇说话道。

  “是啊,现在镇子上有明文规定,这地啊,谁开垦出来归谁,你不能不讲理啊!”另外一农人接着说道。

  “可是...可是,这土地以前就是我们家的啊,我有地契的!”那少女几乎带着哭腔回答道。

  “你的契确实是不假,但那是胡人统治之前的事了,这都过去十来年了。你一个姑娘家的也不容易,但我们也是穷苦人啊,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你最好去衙门问问,看看他们有什么说法!”一老汉说道。

  少女欲言又止,人家说的的确没错,眼睛一红,眼泪几乎要滴落下来。

  “哎,哎,哎,你们看,那不是王将军吗?是王将军来了!”一农人看到身后来人便喊起来。

  众人纷纷往后看去,只见王凯旋骑马已经来到面前。

  “王将军”“王大人”“大人,你怎么下田来了?”...众人上前施礼问道。

  王凯旋勒马摆了摆手问道,“怎么了,刚才我听到你们在争论什么地契,有需要本官帮忙吗?”

  “大将军啊,你来的正好,是这样子的...”一老汉上前把刚才的事情大体说了一遍。最后接着问道,“敢问将军,你说过谁开垦的归谁,还算不算数啊,还请将军给我们做主啊!”

  说着一群农人便跪了下来。见众人跪下了,那名女子也急忙跪了下来,都等着王凯旋的回话。

  王凯旋当时制定新规时,只是为了鼓励生产,把荒芜的土地尽快重新耕作起来,哪里想到会有这么一档子事。双方各执一词,都是有理有据,这使得王凯旋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了。

  “大人,别人都说现在的衙门处处为了老百姓做事,我们听到消息才赶回来的。现在田地被占,还请大人给个说法!”女子身边的那名小姑娘开口质问道。

  这小姑娘年约十四五,和含蓄的、大一点的少女完全不同,她似乎对于王凯旋这样子的大将军并不感到害怕。听到小姑娘的质问,一旁少女还担心的拉扯了一下小姑娘,而小娘并不胆怯。

  “这事情怪我考虑不周,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谁开垦的还是归谁。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按每亩田地五两银子折算,没有得到土地的和我回衙门领银两作为补助,可好?”王凯旋做弥补发话道。

  众农人听到王凯旋的话纷纷点头叫好。土地是农人的命根子,只有拥有了土地才能存活下去,现在确认土地归自己所有,脸上无不露出喜色之情。

  而那女子听到王凯旋的话,眉头也舒展开来。每亩土地可以得到五两银子的补贴,生活也算是有着落了。五两银子够四五口人吃上一年半载的了,而手里的地契标注的可是四十多亩田地,如果换成银两一二十年不愁生计了。

  于是小姑娘赶忙追问道,“大人,你说的可当真,我这可是四十多亩田地,每亩都能换到五两银子?”

  “当然是真的,我说话算数!”王凯旋又给她一个确定的回答。

  听到明确的答复,少女忙跪下磕了一个头,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对王凯旋充满了感激之情。小姑娘也被少女拉扯跪了下来,似乎很是不情愿。

  这世道就这样的陋习,动不动就跪下来,王凯旋觉得很不适应。于是忙上前阻止,并说道,“快快起来,这又不是在衙门,这跪礼以后就免了!”

  大伙起来之后,感激的话又说了一通才下地干活去。

  等大伙走了,王凯旋才看清面前女子。年龄大约十七八,只见她身穿一身白色长裙,虽然已经破旧,但那婀娜的身子,纤细的蜂腰还是纤毫毕现。身高足有一米六五,在古代也算是高个子了。再看脸蛋,也煞是漂亮。洁白的脸庞,粉嫩的红唇,樱桃似得小嘴,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真是好看...

  “我说你这人,有你这样盯着人看的吗?”一旁的小姑娘喊道。

  王凯旋看少女走了神,被小姑娘一语道破脸一下红起来,赶忙低头拱手道,“姑娘们,还请和我一起到衙门领银两吧!”

  这话怎么这么别扭那,真是无语!

  “那好,就请大人前面带路吧!”小姑娘说的毫不客气,说完起身拉起身旁的少女。

  两人上了牛车便一左右坐了下来,而这时车棚的布帘被一只粗糙的大手轻轻被掀开,一个声音变传了出来。

  “小蕊啊,不得无礼,爹平时怎么教你的,说话没大没小的,还不快给大人赔礼道歉!”

  “是,爹爹!”小姑娘说完,然后撅着小嘴转头很不情愿的说道,“大人,对不住了!还是谢谢你的帮助!”然后眼睛还有意无意的对王凯旋瞪了一眼。

  看到小姑娘的窘态还不服输的样子,王凯旋也只能笑一下了事,心想,“这小丫头胆子真不小,在古代也能排的上号了,简直能和自己有一拼了。”

  而赶牛车的是一老汉,吆喝一声,“喝~喝!”老黄牛拉着棚车,跟在王凯旋等人之后朝南庄而去。

  路上通过谈话,王凯旋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刚才的姑娘叫刘晓月,年龄十七。有点调皮的小姑娘是她妹妹叫刘晓蕊,今年才十四岁。赶车的是他们家的管家庄老头。车里面的是她们家老父亲,受了风寒,身体弱了一些,遂躺在牛车里没有下来。

  他们刘家本来是南庄的富户人家,后来秦人破坏了他们安稳的生活,被迫举家逃难而去。后来辗转到了梁州,那里的生活大同小异,钱财很快散尽。无奈之下只能再次逃难而去,最后隐居山林深处避世。在那恶劣的环境下,亲人染疾先后离世,一大家子十几人,最后只剩了她们三人和一个管家。就在她们感到绝望之时,听到了南庄光复的消息,这才下山赶来投奔。

  了解了她们的身世,王凯旋才知道车上一大一小两人是亲兄妹,可是她们俩不仅性格不同,就连长相也不一样。姐姐贤淑端庄,而妹妹活泼可爱...王凯旋看到小姑娘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小妹,自己的小妹和她年纪一般大,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有王凯旋的作陪,回到南庄很顺利的便领取了银两,刘晓月再三感谢。

  王凯旋只能又是一番应付。

  “大人,看样子你在南庄是个大官啊,他们都很怕你的样子,你只说一声他们全都照办了!”小姑娘刘晓蕊问道。

  “那是当然,在南庄没有我摆不平的事,谁不知道我啊,我说一没人敢说...”

  在小姑娘面前,王凯旋还想多吹几句,想让这小女娘知道自己有多厉害。可是小姑娘并不吃这一套,急忙打断他的话。

  “真的,那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啊?”

  “什么事请,你尽管说,除了违法之事,其它的没有我解决不了的!”看到小姑娘相求,王凯旋连什么事情都没问,便很乐意的答应下来,心里还有点小得意。

  “那好,那就多谢大人了!和田地的事情差不多,我的家也被别人强占了,你看?”

  “你有宅契吗”

  “有啊!”

  “那好,我帮你过问一下。不过,南庄以前的很多房屋都被毁坏了,现在都是翻建的,很多事情我只能了解一下情况,帮你们协调一下。”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我家大院还是以前的大院,至于里面的屋子...”刘晓蕊一时说不下去了。

  看到刘晓蕊话说了一半,王凯旋也知道了什么意思,只能安慰道,“看看再说吧,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

  听到王凯旋的话,刘晓蕊长舒了一口气,心想,‘看来今天真是遇到贵人了,本来希望不大的事情,现在真是柳暗花明啊。’

  庄老头赶着牛车在前面走着,王凯旋骑马在一侧跟着。转过了几条街后,王凯旋的心便紧张起来,看到前面不远处自家的院子,心想,‘不会这么巧吧,难道是看上我的院子了,这个院子可是自己找人费时费力重新建造的,只不过院墙还很坚固就没有重建,这可是自己唯一的私有财产啊!’

  事情就是那么不耐人念叨,说什么来什么。只见那拉车的大黄牛走到自家院门口,都不用人喊停,它自己就在门口处停住了。

  车子还没停稳,小姑娘跳下来就说道,“你看,这就是我家,现在被一个恶汉给霸占了,门口还有兵丁把守,我都进不去!”

  听到小姑娘的话,王凯旋哭笑不得,心想,‘事情有这样子的吗?这宅子都荒废了十年八年了,里面的屋子都塌没了,可等自己刚修好,就有人来认领,有这么玩自己的吗?还骂自己是恶汉,天理难容啊,真是土匪遇上土匪了!’

  可是面对一个姑娘家又能如何?等刘晓月扶着刘老爷子下了车,王凯旋只能呵呵一笑一起往家门走去。而全程和王凯旋一起的宋阔,在身后已经笑的失声起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之前还要为别人出头,搬起的石头结果砸了自己的脚,活该!

  看到两人痴笑,刘晓蕊和刚下车的刘晓月都吃了一惊,心想这两人没毛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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