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储没有想过做什么君子,不然的话,昨天晚上就不会到严二娘的闺房。
如果没有进入严二娘的的闺房,今天早上就绝对不会从一个俏寡.妇的床上爬起来。
一个能够进入俏寡.妇的闺房,然后从俏寡.妇的床上爬起来的人,就算他说破大天,也绝对不算君子。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在这个冰天雪地里,竟然能够看见夏芸姑娘,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严二娘虽然走了,但是和严二娘度过了一夜,熊储已经发生了极大变化。
这是和一位成熟的女人接触以后,产生的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不过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熊储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态正在发生变化,但是一开口,夏芸就看出了端倪。
在自己面前,熊储从来都是畏畏缩缩,连一双手应该放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可是今天一开口,夏芸就听出了一丝丝轻佻的味道,这是她绝对没有想到的。
当然,你也可以说是豪放不拘,你也可以说是真性情显露。
总之,夏芸隐约觉得,现如今的熊储,好像已经不是别人能够随意拿捏的人了。
虽然看出了变化,但具体哪里有变化了,夏芸也不能确定。毕竟她年纪还小,关键是未经人事,对好多事情还懵懂得很。
她还是那么高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熊储觉得和脚底下的冰块差不太多:“我刚开始还不能确定,原来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到这里的?”
对于夏芸为什么和黄妍莹、方千寻,甚至武藤兰等人的性格都不同,熊储最近也想过。
夏芸给他的印象,好像是在随时防备着什么,这让熊储心里很不好受。
“我又没想把你怎么样,你像防贼似的防着我,算个什么事啊?好像除了第一次以外,都是你主动找我的。结果你来找我,还防着我,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当然,这只能放在心底,绝对不能当着人家女孩子的面问出来。
熊储微微一笑:“万里冰封的世界,一切都显得无聊。我害怕无聊,所以就出来走走。好多人都说烧香拜佛能够交好运,我也过来看看,然后决定是不是要拜佛。”
夏芸难得一笑,竟然还会开玩笑:“你不需要拜佛,需要烧香的是别人。他们应该每天烧香,恳求菩萨保佑自己的脖子不发凉,避免碰到锁喉剑。比如说我,看见你的背影就想到了是不是要马上去烧香。”
“夏芸姑娘真会说笑话。”熊储走到夏芸身前说道:“如果真的有佛主保佑,反倒是我应该赶紧去烧香。夏芸姑娘素手无痕的名头,可不是闹着玩的。”
“既然碰到了,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夏芸到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而是很大方的伸出右手挎住熊储的左臂:“到清明寺里面去逛逛,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那里烧香。”
两个人不是情侣胜似情侣,但满嘴却没有谈情说爱,而是说着没有油盐的话,踏着积雪走向西北方向的清明寺。
男的虽然不是很英俊,但是只要是正常女人看一眼,都有一些亲近的想法。
女的貌美如花,却像一块万年寒冰。但是女人的美丽有很多种,这是你不能拒绝的,也没有办法抗拒。
熊储和夏芸碰到一起,纯粹就是一种偶然,根本和什么阴谋论扯不上关系。
可是在有心人、无心人看来,熊储和夏芸走在一起,那才真是一对璧人,而且肯定是勾搭成奸的必然之举。
熊储和夏芸走了。
但是没过多久,他俩刚才所站的位置,又出现了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怎么样,是不是他们?”
“正是他们。不过,他们应该是四个人,而且还有两个人是锦衣卫的,现在两个锦衣卫并不在。”
恰在此时,另外又来了一群人,而且直接发声:“你们说错了,当初的那两个家伙,不过是穿着锦衣卫的制服而已。穿着锦衣卫的制服,并不代表就是锦衣卫。”
“原来是陈鸿泰大人,真是幸会!”
一个年轻公子突然接口说道:“呵呵,原来是火神派的副门主,葛友全葛门主。这还是大过年的,你们不在两湖发财,怎么到了商洛一带啊?”
火神派的副门主葛友全,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精瘦汉子,瞟了一眼说话的年轻人,顿时一愣:“我当是谁,原来是蜀中唐门的青年俊杰,说一不二唐锲唐少门主!少门主不在蜀中纳福,怎么到了这里?”
唐锲呵呵一笑:“在下忝为霹雳堂副堂主,不在洛阳能在何处?真要说起来,我还是这里的半个地主才对呀,哈哈。哦对了,既然大家都认识指挥使陈大人,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葛友全摆摆手:“唐少主,我们火神派一向听从东厂的调遣,和他们锦衣卫没有瓜葛。”
陈鸿泰,在大王镇被削断了铁手和左手刀,后来在芮城的古魏镇又受了一番惊吓,心中的这一口怒气没有发作出来。
万年童子洛修和熊储,自以为行事周密,可惜他们忘记了锦衣卫的密探是干啥的。况且万福楼虽然是紫衣派的产业,但是江湖中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都知道紫衣派的后台就是锦衣卫。
陈鸿泰这一辈子就恨两个人,一个是霍连山那个该死的小叫花子,一个就是卑鄙无耻的熊储。
正是这一对不要脸的主仆,把自己赖以成名的铁手和左手刀全部给削断了,让自己变成了没牙齿的老虎。
没有牙齿的老虎,连一只猫都不如。
因为猫到了危急关头,可以爬树,而且能够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上,然后逃之夭夭。
老虎不会爬树,更没有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上逃跑的本事。没有了牙齿,那就只能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