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锦绣澜府内尽有多余的菜蔬。也巧,中午才有一只肥鹅没来得及宰,这时正好派上用场。不一刻,一桌整齐的菜肴摆上来。本来在书房吃饭很是不宜,所以格格想想决定在后院松林亭内吃酒。不巧的是这时天色昏暗,阴云密布,凉风嗖嗖,松林亭也没有了往日的清净。这时,暗香说可以在前廊下摆上宴席,秉烛相待,又避风又清净,倒是很合事宜。格格点头说好。
小丫头抬着宴席又挪到前廊下。其中一个丫头没上前伺候过,一不小心打碎了桌上的白玉酒壶。那酒壶原是格格最喜欢的,由不得训斥了几句。恰赶上画屏今日回家,后院内只有金缕伺候。这场宴事原不该她来伺候,毕竟宴席内有张继贤在座。前日他才推脱了婚事,今日金缕就来伺候,这算怎么回事么?可是府内除了金缕再没得力的丫头,少不得金缕卖了脸过来。
金缕命小丫头出去,自己利落地收拾好,又拿出一只青花瓷酒瓶来,斟满了酒放好。张继贤和蓝建章见这丫头行事果断,处之得度,兼而长得艳丽非常,却不是红翠。
张继贤笑道:“晴格格果真有帅才之风,调教出来的丫头侍卫个顶个的好。这姑娘可是再没见过的,不知是谁呢?”
金缕含羞退下。格格微微一笑,转口说道:“继贤和建章都饿了吧,我们先动筷子垫饱肚子再说。酒么,若晴是不敢喝的,你们两人可要喝好了。在我这里,再要拘束着可就没什么趣儿了。”
两人点头说是,放开身份。各自捡爱吃的夹着吃了两口。格格陪着吃了两筷子。
酒过三杯之后,蓝建章突然开口问格格说道:“建章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格格坦言说道:“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只管讲来。”
说到这里,蓝建章先就脸红了,支吾半天,被张继贤怂恿道:“看你也算是男人,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你不说我替你说了罢。”
蓝建章忙拦着说道:“别。还是我开口才是。”他垂首敛眉说道:“建章今年二十有一。到今日中馈无人照应。建章知道晴格格府内尽有些好的,所以想,想~~~”话说到一半再也说不下去了。
格格有些意外。有意识地看了金缕一眼,然后对蓝建章说道:“若晴这倒有些为难。府内小丫头倒也不少,但要说合心意的也并没有几个。就若晴知道的,金缕是从宫里出来的。原来也是官宦之家,行事得体。处事大方,倒是好人儿一个。只是~~~”她有意无意间瞥了张继贤一眼方才说道:“只是之前先和继贤兄说过,此时再说给建章兄只怕不太好。”
蓝建章正色说道:“建章并不忌讳这个。格格说好的自然是好的。”
格格欣然一笑,对金缕说道:“金缕。且再斟些酒来!”
格格这么一喊,只惊得金缕脸上红霞蒸,羞涩难言。那张继贤却没甚难堪的。打量了一眼这个叫金缕的女子。见她瘦高个子,头发乌黑。一双俏眼流盼如珠,果真很是清俊。金缕只犹豫了片刻,立时走来,恭敬有礼地给张继贤斟满酒,口中说道:“张大人请饮酒。”那声音果真是如金雀般动听悦耳。
随后,金缕又淡然地给蓝建章斟满了,口中说道:“蓝大人请饮酒。”说罢抬起美目,恰和蓝建章对视一眼,各自羞涩避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