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黄河是中华民族生存与发展的伟大摇篮,她那奔腾向前、波澜壮阔的气势令无数华夏儿女心生向往。
黄河岸边,白马渡口。曾麒正在凭高远望,母亲河那百折不挠、自强不息的精神令他深深感动与震撼,不禁赞美道:“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说完又独自陶醉在这无边的气势当中。
“好,好句,幼麟不仅谋略出众,文采亦是不凡。”正是卢植与刘备从坡下走来,听到曾麒吟诵的两句诗,卢植出言赞道。旁边的刘备也是微笑颔首,心想四弟从未展示过文采,不想却是如此的斐然。
“卢公谬赞了,麒不过有感而发罢了。卢公怎不指挥大军过河?”曾麒曾麒诧异的问。“哈哈,幼麟在此感怀已有半日,大军刚刚全部度过黄河,见你迟迟不归,故吾与玄德前来寻你。”卢植大笑说到。刘备见曾麒兴致很高就出言说道:“四弟,距广宗拔营已有四五日了,我等还是早些启程,以免误了时日。”曾麒也想早些到达洛阳,遂三人转道下下山,追赶大军而去。
时间又过去了三天,大军已进入司隶地界,距洛阳已不足两日路程。晚间,刘备大帐之中萤萤灯火,外边戒备森严,四兄弟聚在一起,气氛严肃。曾麒率先开口道:“大哥还记得初见之时,麒为大哥之谋划?”
“备自不敢忘怀。四弟当时让备招募乡勇,讨伐黄巾,不失封侯拜将之位,这已然要成真矣!。”刘备激动的说到。曾麒点了点头,心想不错。可当时自己怕交浅言深,没有将而后之事和盘托出,如今是时候安排以后的路了。于是曾麒接着说道:“大哥,麒当时话并未言尽。如今当告知大哥。”
“黄巾覆灭之日,便是群雄崛起之时,此后域中竟是谁人之天下尚未可尽知也。”曾麒不顾刘备三人惊讶的表情继续说道:“黄巾之乱,已动摇大汉根基。地方豪强实力大增,中央朝廷却虚弱无力,主弱仆强,如此必定导致四方豪强割据之势。陛下若在则天下无事,陛下殁则天下皆王,秦末旧事重现矣!”
三人皆大惊,曾麒如今在三人心中那是能掐会算的人物,不会无的放矢。刘备惊恐、忐忑的问道:“陛下不过而立之年,正当春秋鼎盛,怎会殁去?”曾麒装模作样的长叹一声言道:“麒夜观天象,陛下之寿不过五年矣。”说完又摇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真实的历史又被曾麒假托天象给泄露出来。
“什么?”刘备惊慌失措的脱口问道:“四弟可当真?”关羽也一脸震惊的望着曾麒,像是等待最后的答案,张飞本是个浑人,但也知道事态严重,在一旁老老实实不发一言。曾麒喝了口水不慌不忙的说道:“三位兄长可见麒出过虚言?”
刘备失魂落魄的坐在主位上,关羽也面露彷徨。曾麒见差不多了赶紧出言道:“乱世将临,敢问大哥之志?”这时刘备也缓过神来,听到曾麒发问,刘备略一沉思坚定的说道:“备必终其一生,扶保汉室,为达目的,至死不渝。”
“羽也愿誓死追随大哥,匡扶汉室。”
“俺也一样。”关羽、张飞也都表明态度。
曾麒见刘备已坚定自己的志向遂出言道:“大哥既有此志,麒当为大哥谋。”
“备恭请四弟教诲。”刘备站起身来躬身行礼说到。
“大哥不必如此,麒自为大哥谋划。”又接着说道:“大哥若想匡扶汉室,必要有藐视一切的实力。要想有强大的实力,则必要有深厚的根基。故麒为大哥选择一地,以铸厚基。”说到这,曾麒看了看刘备三人,见三人听的入神,不住点头,就又说到:“布局天下必先于四方落子,中原不可谋之,谋之则必成众矢之的。西北羌族时常叛乱,况土地贫瘠,环境恶劣当首先弃之。幽燕之地外有异族窥视,内则人口稀少,于发展根基不利,故不取也。西南益州道路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国,麒望之有龙气旺于巴蜀,本是铸就根基的不二之选。但其有一致命缺陷,其地呈锁龙之势,若无八百里秦川相佐,必将自陷死地,不得脱出。”
刘备听到此处不由自主的插嘴说道:“四弟所说莫非是江东之弟?”
曾麒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江东北有大江,南有阔土,人口众多,资源雄厚,才俊之士如过江之鲫延绵不绝,项羽因之以王霸天下。大哥若据有江东之地外征山越,内修政理,待天下有变,向北可攻徐、豫,向西可占益、荆。诚如是,大哥携半壁江山之力则大事可成,汉室可兴矣!此麒为大哥之谋划。”
刘备激动的站起身来,兴奋的来回踱步,稍后来到曾麒面前躬身抱拳说到:“四弟未及弱冠,已知双分天下,此万古之人所不及也。可备如何立足江东之地?”
“大哥可记得如何得来这别部司马的职位?”曾麒反问道。刘备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十常侍买官卖官早已猖獗到毫无顾忌的程度,只认钱不认人,何不再以钱财贿之。想到这,刘备释然的点了点头。
“今日我等兄弟的谋划不可被他人知晓,待来日到达洛阳,大哥继续结交名士、权贵以固贤名,麒自会遣简雍与宦官周旋。”曾麒交代完后,与刘备、关羽同时望向张飞。“飞死也不会坏大哥大事,此事飞已烂在腹中。”张飞严肃的保证道。张飞虽然大大咧咧,爱胡言乱语,不过向来说一不二,三人对他还是放心的。
商量完正事,四人各自回营休息不提。隔日清晨大军继续启程,曾麒命简雍先行一步,携金去贿张让。第三天不到正午时分,洛阳高大的城墙已经遥遥在望了。卢植安排刘备军马与朝廷大军一同驻扎在西郊大营,然后带领四人回自己府邸居住。皇帝不是说见就能见的,得等到大朝会皇帝召见封赏之时才能觐见。
“玄德、幼麟、二位将军快请进,吾好歹也是玄德老师,怎能叫汝等住到驿站?传出去岂不是卢某不懂礼数。”说着拉着刘备等人进入卢府。进入卢府与卢植家人见过礼后卢植吩咐设宴款待四人。
此时皇宫刘宏书房中,张让正在禀报卢植等人进入洛阳之事。“这么说刘备住进了卢植府上?让父看刘备此人如何?”张让眼睛转了转言道:“听说刘备此人素怀忠义,其常言上报国家,下安黎民之志。不过此人听说有些妇人之仁,性格软弱,陛下若想以其制衡大将军等人,扶助皇子协,恐力有不逮。”刘宏闻言皱了皱眉头,脸漏不喜之色说道:“以让父之见该如何安排刘备?”张让想起了昨夜那黄澄澄的三千金,心中很是满意,遂出言说道:“刘备此人还是有些军略的,况其手下兵强马壮,何不让其为陛下讨伐不臣?昨日听江东来报,说山越之人闹的很凶,就让其到江东镇压山越,为陛下分忧,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刘宏听了此言,满意的点点头,“就依让父之意。”说完起身到后宫玩耍去了。
此时曾麒在自己房中听简雍回报贿赂张让之事。不知道此事张让已基本上办成了,否则曾麒一定会感叹黄金的威力无边哪,这个办事效率都甩现代人十条街了。
第二日清晨曾麒刚刚起身,卢植就派人来请。仆人引曾麒来见卢植,一进门见刘备也在,遂朝二人行礼问安。“哈哈,幼麟不必多礼,植请贤侄前来是有一事告知,今谏议大夫蔡邕蔡伯喈在府中设宴,邀请亲朋至交、青年才俊谈诗论赋,抚琴弄曲。特遣人相请玄德、幼麟前往。”卢植抚弄长须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此等雅事自然不能缺少卢某了。”脸上一副颇为自得的样子。
头一次被邀请参加上流人士的聚会,刘备也是一脸激动,志得意满的样子。曾麒知道蔡邕乃汉末士林领袖之一,威望极高,能参加他的聚会不是名流重臣就是才士俊彦,对自己与刘备的身价地位帮助很大。不过曾麒扔谦虚的说道:“麒年少德薄,见识浅短,怎得蔡公如此厚爱?定是看卢公薄面,故相邀于麒。”
卢植对曾麒的马屁很是受用,一副你说对了,孺子可教的神态。曾麒暗自翻着白眼,对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老头实在是无语。自我陶醉了一会的卢植对曾麒二人说道:“我等需早些出发,莫要误了时辰,失了礼数。”三人起身而走,刘备吩咐关羽张飞在府中等候,尤其是张飞不要出去惹事生非,只带了两个亲随就出门了。
三人坐着马车,直奔蔡邕府邸。一路上曾麒欣赏沿途景色,心道不愧是大汉的国都,商业发达,人口稠密,不是地方小城能比拟的。时间就在曾麒的目不暇接中过去了,转眼到了蔡邕的府门之前。待马车站定,三人下车,早有仆人快步走来引路。
还未进入正堂,就听卢植大声叫嚷起来:“伯喈贤弟,植来矣!”这个爱显摆的老头又开始招摇了。曾麒悄悄的与之拉开点距离,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
“哈哈,子干兄大驾光临,邕不胜荣幸。”声音刚落一个白面长须的中年儒士出来相迎。卢植也哈哈大笑,转眼撇了曾麒、刘备一眼,仿佛再说:看我面子多大。曾麒撇了撇嘴,与刘备上前见礼。
“这莫非就是琢郡刘玄德与鲁地幼麒麟?”蔡邕好奇的问道。没等二人说话,卢植抢先回答道:“正是二人。”曾麒却疑惑‘幼麒麟’是什么鬼?蔡邕哈哈一笑请三人进屋叙谈。
来到正堂,已有不少人在相互交谈。见蔡邕领卢植及两位陌生人进来,都纷纷停下声音,蔡邕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为诸位介绍两位俊才。琢郡刘备刘玄德,鲁地曾麒曾幼麟。二人自琢郡起兵三战三捷,攻灭黄巾,为大汉立下汗马功劳。”众人听蔡邕介绍,都纷纷向二人热情的打招呼,热闹一阵,众人又各自落座与相熟之人叙旧。
曾麒与刘备并肩落座,马上闭目养神。他深知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马上就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