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只手支着墙壁，段枫站起身，疼痛让他的嘴唇泛白，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带着调笑：“我是谁凤姐还不知道吗？”

“你是第二个中了‘痛彻心扉’后还能这样站着与我说话的。”凤仙莲冷冷的看着段枫，目光里面闪动着什么，就像是透过段枫看到别人。

月光透过云层，虽然不亮堂，却也足以令段枫看清楚面前的凤仙莲。

看清楚她眼底带了些怀念，带着些憎恨，又带了些段枫看不明白的情愫的光动。

“果然是你做的手脚。”段枫点头，他就说，想起过去，可从来没有这样疼过。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吗？”凤仙莲弯起嘴角，笑容却未曾达到眼底。

“我可不记得以前得罪过你。”段枫仔细的想想：“那位黑熊应该不算吧？”

“不，我们之前并无恩怨。”

“可是我好奇，”段枫看着凤仙莲，眼底难得的带了些认真：“你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至少问清楚自己什么时候着得道吧！

“你和那女人动手的时候。”凤仙莲难得有兴致的解释：“‘痛入骨髓’是一种化学药物，挥发后会由皮肤渗透身体，剧烈运动后会加速血液循环，引起肠胃不适，就类似于盲肠炎，只是疼痛的感觉是盲肠炎的十倍。”

“靠！”段枫忍不住骂道：“老子得罪你了？”

“没有，我说过，我们之间是第一次见面。”

一片乌云将月光遮掩，胡同里面一下子暗了起来。

然而无声的四枪自消了音的沙漠之鹰枪口射出，黑暗里清晰的听到了四声闷哼。

马蓉伸手将面上碍事的人皮面具掀开，露出即便是在黑暗里面也显得过于苍白的脸来，她的瞳孔比这夜色还要漆黑。

“啧，凤凰也太狠了，居然派出Ａ级杀手来。”

沙哑的嗓音回答她：“你惹了凤仙莲？”

“只是去见了见你上一次交手的人而已，你没想到吧，柳胜男会对你在黑道发出通缉，她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份，不过稍微形容一下，只从沙漠之鹰和不杀人灭口就可以推断出是你，不止我，看来那只凤凰也注意到了。”马蓉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看着那双如若秋水般的眸子，漆黑的眼里有些疑惑：“既然你已经退隐，有为什么还要出来。”

既然你已经出手，为什么不肯回来？

马蓉没有问出口，她垂下了漆黑如墨的眼，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只是还一个人情。”似乎是知道马蓉一定要等到答案一般，沙哑的声音许久之后才缓缓的说着。

“你……”

“你走吧，告诉他们，我没有想过复出，凤仙莲……我会注意。”最后一句，人已经消失在了黑夜。

“等等，你为什么知道是四个人？”马蓉追出了一步，从那倒下的四个人里面，有一个站了起来，扶住了马蓉。

“蓉蓉。”属于男性低沉的嗓音开口。

“你这一下见识过了？”

“呵，幸好你让我在手臂和腿上绑了防弹服。”

男人愉悦声音让马蓉皱了皱眉，甩开了男人的搀扶：“你以为她没又发现你没受伤？你以为她不知道我只是受了轻微的子弹擦伤？你太小看她了。”

“可是她出现了不是吗？”

“哼，她只是想要借我之口，告诉那群蠢蠢欲动的人，不要轻举乱动而已。”马蓉眼底冰冷，声音也像是在冰箱里面冻了一天后拿出来的。

“可是凤仙莲……”

凤仙莲接听了一个电话。

月光因为乌云的飘开而再一次路了出来，明明只是一弯月牙，可是皎洁的光辉却洒满了整个巷子。

段枫忽然想起一句话，我本将心照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呃，放在这儿是无奈明月照黑巷。

一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分散着身体的痛意，一边却调动听觉的听着凤仙莲的手机里面隐约传出了：“……失败……”

“人没有死？”凤仙莲追问了一句。

“……没，都被击中了手腕和腿，子弹擦过，受伤了不算严重……”

凤仙莲听到这儿，露出一个笑来，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段枫，半个月前柳家大小姐柳胜男在鬼爪的眼皮子底下被追杀，杀手开了八枪，其中七枪都被鬼爪挡过。”

“他果然是中了七枪啊！”

“是，都是擦伤，没有一颗子弹留在了他的身体里。刚刚也是，我派出去追杀马蓉的杀手，被同样的手法打伤。”凤仙莲笑了笑，抬起了手臂，手中赫然是一把沙漠之鹰：“巧得很，这个时间点，她却不在这里。”

“啧，又是沙漠之鹰。”段枫眨了眨眼，说的很是耐人寻味：“不过，你说的他是？”

“那天你果然在。”凤仙莲点了点头：“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如果说谎，我就开一枪。”

“呃，美女……”段枫想说“咱不用这么暴力的”，可惜话没说完，消了音的沙漠之鹰便开出了一枪，看着凤仙莲手指微动，段枫直觉的后退了一步，一个弹痕落在他之前站的地方，位置是原先支着墙壁的手。

“第一个问题，那天你见到的人是不是受了伤？伤口……手臂和肩膀。”

段枫目光一转，随即好奇的问：“咦，那天的人倒是一身黑色风衣，和你有些像。”

“是不是？”凤仙莲将枪口直之段枫的心脏：“这一枪，你便是躲了，也得见红，所以，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