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在这个被囚禁的地方，我不是你，我不能忍受，一天也忍受不了，我不要……”

段枫心口一动。

囚禁？

这个地方曾经禁锢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欧舒丹像一只困兽一般，段枫的某些话触动了她内心最深处，让她打开了眸扇过往的门，原本被理智强行压制的情绪被释放了出来。

“好，我们下去说。”段枫忍着胸口的伤，忍不住感叹，啧，那什么叫做“永生”的药还真是够让人永生铭记的！

胸口的血氤氲出了更多，段枫也不想再控制欧舒丹，对她说了这么一句后，不等欧舒丹的反应，他已经出了房门。

欧舒丹比段枫要年长，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欧舒丹，段枫发现在不知不觉里面，他似乎打开了某一扇门。

果然段枫一走，欧舒丹就跟着他下了楼。

这一刻，段枫很想知道，这次的事情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

下了楼，欧舒丹的精神就有些安定了下来，她狠狠地深呼吸几下，之前的狼狈也被压下。

段枫这个时候还真是没有看着美人的心思了，或者说，从头到尾，欧舒丹都不在段枫能够接受的美人里面。

“段枫。”欧舒丹的语气疲倦，把自己蜷缩在大厅的沙发上面，这是一个下意识保护自己的动作。

“如果有一天，你被一个人囚禁，禁锢着你的自由，甚至这个人切断你的退路，折断你飞翔的翅膀，你会不会恨他？”

“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欧舒丹笑了一下，笑容讥讽：“为了所谓的爱。”

段枫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去酒吧只点一种酒的赵某人，他曾经似乎也禁锢过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

“那个人姓赵？”段枫试探着问。

欧舒丹看着段枫，灰绿色的眼里闪过些什么，最后归于平静：“段枫，你总是这样闯入别人的秘密里面吗？”

“那个被禁锢的人是约？”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太聪明了。”欧舒丹闭了闭眼。

“那么你还会对我说吗？”段枫看着她。

“为什么不呢？我想要看看，如果是你段枫，你会怎么选择。”欧舒丹睁开了眼，似乎带着下定某种决定般。

欧舒丹的声音，像是陷入了某种时光的回忆，连带着阳光似乎也一并回到了当初：“她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天生的传承者。”

“传承者？”段枫打断了一下。

欧舒丹没有听见段枫的质疑，只是依旧慢慢的说着，似乎只是想要找个人说一说那些被她积压在心里最深处的某些东西。

段枫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放弃提问，安静的听着。

“这个世界变得太快了，快的人心越来越不满足，于是当年那个秘密不知道从何处就传扬了开来，越穿越奇怪，那种被人心勾勒出来的传言，自然就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段枫心里一动，似乎冥冥之中，有些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终于有一天，这种留言流到了传承者的家族里面，这个秘密甚至惊动了这个古老的家族，那个聪明的传承者发现，其实世间上，真的不需要他们这样的传承者，因为带着那些秘密裹着的人，不管是谁，都会疲倦。”

段枫听的有些一头雾水，传承者？秘密？又是那个古老的家族？那种能够引起混乱的秘密？

欧舒丹依旧慢慢的说着：“一直等到那个聪明的传承者白发苍苍的时候，才想出来一个法子，一个可以中断这个家族悲哀的法子。终断这个悲哀，却造成了许多人的不幸。”

段枫暗自皱眉，欧舒丹说的太过含糊了，真不是一个合格的说书人，可是现在的段枫只能听着，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就把某些字眼：古老的家族、传承者、秘密等等与老头子告诉过他的话联系在了一起。

咬咬牙，对方更加认真的听着，不放过欧舒丹说的每一个字。

“那个聪明的传承者留下一个预言，让这个家族接手的下一任，只能是一个，否则就会引起足以灭族的争执。”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预言，谁家的父母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只能活一个？家族里面的长老也不能确定，究竟是那一个是传承者。于是就造成了一种残酷的竞争，无数的孩子被丢到一起，就像练蛊王一样，最后活下来的，才是最为狠毒的。”

“那个聪明的传承者已经不活在世上了，可是他的精神，却似乎一直活了下来。孩子之间的残酷竞争，让一代人比一代人少，这样少下去，终究有一天，这个家族会因为人丁过少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纵然代价是无数生命的消失。”

“可是他忘了，这样的竞争，活下来的不是传承者，而是杀手。可惜，那个聪明的传承者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欧舒丹说到这里，段枫才发现她语气里面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