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一直怀疑,是赵王做了手脚使得父皇早日归天,又派人刺杀太子。
之后的数年里,他一直暗中调查这些事。
太子被刺杀一事,确实是赵王的手笔。赵王多年前就在太子身边秘密的安插了内应,在内应的配合下,刺客一举刺杀成功。父皇生病一事,却因为年代久远,众太医在内乱中被杀的一干二净,太医院里的记录也被尽数烧毁,根本无从查起。
如果父皇没驾崩,赵王就不敢有异动。他也能争取更多的时间,从容做出部署。
赵王手握重兵野心勃勃,韩越更是阴狠手辣。以他此刻的微薄实力,根本无法正面对付他们。不过,他的优势也是十分明显的。他知道即将发生的所有事,大可以提前做好部署,利用太子的力量对付赵王一党......
“你来只是为了给朕请安吗?”皇上闲闲笑道:“没有别的‘要紧事’?”
齐王定定神,腆着脸笑道:“儿臣这点心思,自是瞒不过父皇。已经出正月了,儿臣今日来,是想请父皇为儿臣下旨赐婚。”
皇上挑了挑眉,故意慢悠悠的说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慕四小姐过了年也只有十三岁,就算赐了婚,也得等上两年及笄了才能成亲。早些迟些赐婚又有什么关系。”
“这怎么能一样。”齐王半点都不脸红:“父皇早一日赐婚,儿臣心里也能踏实些。免得夜长梦多!”
齐王这番话倒也不全是玩笑。
韩越的提前出现,太过令人震惊。他当时并未多想。之后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却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
那天晚上,韩越原本坐在马车上并未现身。听到慕念春的声音之后却下了马车......虽然之后表现的并无异常之处,可只这一点,就足以令他心生疑窦了。这些天,他一直暗中命人留意韩越的一举一动。
慕正善去韩府致谢,在韩府吃了晚饭才离开。韩越领着堂弟韩励到慕家做客,韩励在慕家家学借读......这一系列看似寻常的举动,处处透着不同寻常的意味。为了慕念春的安全起见,他特地命冬晴贴身保护她,又暗中加派人手守在慕家附近。
不过,韩越之后并无异动,很快便离开了京城。他此行只带了几十个侍卫,若是暗中加派人手刺杀韩越,成功的可能性极大。能提前解决这个心头大患,这个诱惑力实在不小。
然而,齐王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把这个冲动按捺了下来。
韩越是赵王心腹,此时尚无任何异动。若是此时就对付韩越,肯定会惹来赵王的剧烈反弹,或许会提前谋逆造反。这样的后果,并不是他想要的。只能按捺性子继续耐心等待,等到最合适的时机,再出其不意的出手对付赵王韩越......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他和慕念春的亲事。
皇上被齐王逗的开怀一笑,终于开了金口:“好了,朕现在就命人拟旨。明日就到慕家宣旨。你现在总该放心了。”
齐王大喜,忙谢恩:“儿臣谢过父皇。”
......
从御书房出来之后,齐王先去仁明殿见了皇后。
皇后见他一脸喜色,心中顿时了然,闲闲笑道:“看你一脸欢喜,莫非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本宫么?”
齐王咧嘴笑道:“儿臣确实有好消息禀报母后。父皇已经命人拟旨,明日就会圣旨赐婚了。儿臣的亲事要多谢母后成全。”
说着,装模作样的作揖。
皇后打趣道:“本宫出了这么多力,你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道谢就把本宫打发了么?”
齐王一本正经的说道:“母后什么都不缺,儿臣就算想送些谢礼也不知该送些什么。所以,儿臣决定将母后这份恩情铭记于心,日后定当有所回报。”
最后一句话,大有深意。
可皇后压根没把这话当真,莞尔一笑。
齐王也不多解释什么,陪着皇后闲聊片刻,便告退了。
齐王的身影在眼前消失之后,皇后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随口问道:“这些日子,容妃那边情形如何?”
一旁的邱女官低声应道:“容妃娘娘每日深居简出,从不到别处走动。连兰妃娘娘那里也没去。皇上这些日子龙体微恙,也没去过昭阳宫。”
皇后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自新年初一过后,容妃一直告病不出,甚至没来仁明殿请安。这场“病”已经延续整整一个月了。明日赐婚的圣旨就会到慕家。容妃总不能一直躲在昭阳宫不见人吧!
皇后又想起了另一件要紧事,淡淡的吩咐邱女官:“你今日出宫一趟,去安国公府传本宫的口信。就说本宫惦记着乔五公子的亲事,若是有好消息了,别忘了送个消息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