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破境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去喝点酒？”

冬陌点点头，塞波想要回房间拿酒，刚转过身，对面那座山上，突然也是一道白光升起，直冲云霄。在那一瞬间，冬陌看到了那个坐在山顶的人，崔真之前派人来告诉他，鹿冠云就在附近的一座山上修炼。

看到那个人影的瞬间，冬陌便认出那就是鹿冠云。

塞波也是猜到了，惊道：“怎么，他也破境了？”

冬陌摇摇头：“他已经是元始上境，不可能这么快破境，大概是晋入元始境巅峰了。”

“元始境巅峰，那也非常了不起……”塞波看向冬陌的眼神中，多了一层担忧。冬陌当然也是明白，莫说元始境巅峰，就是元始中境和元始上境，一境之差，实力也是差了不知几个档次，而鹿冠云，偏偏又是晋入了元始境巅峰……

冬陌笑了笑，对塞波道：“去拿酒吧，来喝酒。”

第二天，冬陌不再修炼，而是闭关近半年来，第一次下山。一个人沿着谷底，走了有一个时辰，来到几座山中间，有是一片很开阔的草场，中间还有一道山泉蜿蜒而过。冬陌围着这片草场走了一遍，牢记住每一块地形，然后回去自己修炼的地方。

在山脚下，他遇到了站在道边的鹿冠云。

冬陌冲他拱了拱手：“来的真早。”

鹿冠云道：“还有几天？”

“不知道，随时都可以。”

“随时？”鹿冠云抬头看他。“那就明天，地点你选。”

冬陌点点头，“上去喝茶吗？”

鹿冠云摇摇头。

冬陌头也不回地上山去了。

当晚，他一夜没睡，想到了很多，明日与鹿冠云的决斗，可能是自己有生以来经历的最艰难的一战，自己甚至有可能死去，在这种时候，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家仇未报，而是……胡姬，如果真的要死的话，他也希望能够再见她一面，说上几句话，可是就眼下看来，这个愿意是实现不了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死。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冬陌起身开门，来的是鹿尔南。

“我就猜到你没睡。”鹿尔南道。

“睡了，被你吵醒了。”

“我才不信。”鹿尔南走到床沿上坐下，仰头望着他。“你明天会死吗？”

换成别人，听了这话可能会十分不爽，但冬陌只是笑了笑，道：“也许吧。”

鹿尔南望定了他，蓝色的瞳仁中，透着一种复杂的神色，冬陌从没看过她这个样子，一时有些无措。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鹿尔南的声音一下子柔和下来。“无论如何，不要死。”

冬陌心跳了一下，本想说这种事决定权不在我，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答应你，绝对不死。”

鹿尔南笑了一下。“你可是答应过我，不会骗我的。”

冬陌抿嘴一笑，冲她点了点头。

第二天，冬陌起的很晚，洗漱完毕，慢慢地吃完饭，然后下山，塞波、鹿尔南和凌风都跟在后面，所有人心情都很凝重，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塞波知道冬陌不是那种需要安慰的人，作为兄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假如我出什么意外，你一定要去找老胡，以后好好照顾她，还有南南。”冬陌传声对他说。

“说什么呢，我不接受，老胡还在雁回谷等你呢，你给我好好活着！一个鹿冠云有什么好怕的，别忘了你的理想，可是成为天下第一！你要是这时候死了，我一辈子看不起你！”

冬陌颔首不语。

鹿冠云，还是在昨天相遇的地方，盘膝坐在一块岩石上，正在闭目养神，见到冬陌，便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带路吧。”突然，他的目光与站在冬陌身后的鹿尔南接触到一起，两人心下都是一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好像认识多年似的，但仔细看，明明又不认识……

等一行人走过，鹿冠云远远跟在后面。冬陌带着一行人用了近一个时辰，走到了昨天自己去过的山谷，然后让塞波等人站在山口等待，与鹿冠云走到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