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威哪敢不从,当下一边哭泣,一边讲述了自己制定阴谋的经过:由于父亲的缘故,他与戴山院长关系很好,几天前两人单独喝酒的时候,他向其抱怨受到冬陌欺负的事情,戴山当时没说什么,但是第二天,却私下找到他,给了出了这么一个计划:那个逃犯的确就在这里,但是凶悍无比,暂时被戴山用符印术封印在了山洞之中——这是一个威力强大的单向封印,从外面可以进入,但从里面却是很难出去,于是两人一合计,想出了这个计划,之前那位老汉也,和山上的脚印都是他们安排好的,为的是引冬陌入瓮,借那逃犯之手,杀死冬陌……王景威死也想不到,冬陌出手这么快,竟然在瞬间将他自己也拉进了结界之中。
“东公子,东大侠……我是知道错了,这一切都是戴山怂恿我干的……”
冬陌踩着他的那只脚,稍微加了几分力道,一旁赵纯急忙道:“东公子不可啊,他是小侯爷,你若杀了他,势必干系重大……”
冬陌没有理会,当他想杀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就必须死,没有任何理由。
“看不出你小子做事这么狠!”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洞穴深处传来。冬陌抬起头,看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模样很是慈祥,但眼神中,却是透着一抹阴毒之色。
冬陌一脚将王景威踢开,向老者道:“冥界鬼卒?”
“不错,我就是虚波,你是天枢院的人?”
此人隐去了气息,冬陌感知不到他的境界,但从他的气质来看,必然是一个修行强者。
“小子,我刚才听你们谈话,似乎你们的戴院长容不得你,不如你我合力,将这结界冲开,从此你跟着我,纵横天下,岂不是很好?”
冬陌笑道:“凭你,也能纵横天下?”
“呵呵,我本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冥界入侵就在眼前,人间生灵涂炭,你也是个修行师,何不为自己谋个出身?”
冬陌还是冷笑。“凭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些!”
虚波缓缓站了起来,脸上现出怒容,道:“你是看我被这结界困住,以为我是无用之人?若不是戴山人多,又祭出紫阳镜,布下这天网之阵,我怎会被困住,若轮单打独斗,戴山可不是对手!”
冬陌心下一惊,戴山乃是天知初境的修行强者,若这老鬼没撒谎的话,他的境界岂不是比戴山还高,至少与自己一样,也是天知中境。不禁感慨,天知境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自己来到帝国没到半个月,居然遇到了三个天知境界的修行强人!
“也罢,看来我是非得露一手给你瞧瞧了!”
“噌”的一声,一道绿光,从虚波手中亮了起来,却是一个模样颇怪的兵刃,像是一个巨大的钩子,尖端布满无数利刃,一道道阴冷的气息,从这兵刃上不断散发出来,表明这兵刃并非寻常之物。
“怎么办?”赵杰低声问道,握着砍刀的双手,隐隐有些颤抖,心下清楚,面前这个冥界的强人,根本不是自己那点修为可以对抗。
冬陌环顾左右,这结界后面的空间,是一个十分宽敞的石室,至少有一个普通练武场的大小,穹顶也很高,倒也很适合打斗。当下一指角落处的一个壁洞,道:“你躲进去,不要出来!”
“你一个人,行吗?”
“不行你再上就是,问这么多。”
赵杰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他的,钻进了那个狭小的壁洞。
冬陌面对强敌,也是不敢过分托大,蹭的一声,抽出了逆鳞,一时间青光四溢,照亮了整个石室。
虚波本来已错步上前,打算出手,看到逆鳞的一瞬间,突然顿住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逆鳞:“帝君之剑!你小子……是什么人!”
帝君之剑?冬陌皱了皱眉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名字。
虚波看他迷惑的样子,突然明白了。道:“这把剑曾经在齐云子手里,你是齐云子的什么人?”
冬陌懒得理他,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把剑是老子抢来的!”纵身跃起,长剑一抖,一招“浪翻云”攻了过去,霎时青橙之光大放,宛如巨浪一般朝虚波压了过去。那虚波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将钩状兵刃护在胸前,催动元气,一道黑气从兵刃上汩汩流出,在身前形成了一道黑色雾气,将自身牢牢遮住。
剑气冲入那黑雾之中,便宛如被吸收了一般,并未对其造成任何影响。冬陌微微一怔,想起当初在北荒面对的那个冥界鬼卒,也是用这种诡异的黑雾,给自己造成了极大的麻烦,不过现在的自己,比当初可是强大了数倍不止,当下也不在意,心念一动,一道狂风从黑雾下方腾起,竟是将黑屋从中间缓缓吹开,露出了一道缝隙。
冬陌身形如电,朝着那道缝隙射了过去,长剑猛然击出……
虚波却是等着他这一招,当下身形在黑雾中一闪而逝,一道绿光,朝着冬陌射来,竟是生生架住了这一剑的力量,冬陌定睛一看,是那把钩状的兵刃,当下长剑一翻,想要连刺,不料那兵刃却猛然翻转,尖端的钩状勾住长剑,横的一拉,长剑几乎脱手而出,冬陌没有多想,左手飞快地祭出一团雷波,击向虚波的胸口,虚波血肉之躯不敢力敌,只等放弃对逆鳞的钩锁,以兵刃护在身前,绿光闪动之间,将雷波消弭于无形,人也向后飘到数丈之外,十分惊讶地望着冬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