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努力回想,却怎么也记不起自己有这么大的女儿。昭月不高兴的嘟起嘴说道:“你把娘都忘了,哪里还记得我。”
展昭笑着问道:“你娘是谁啊?”
昭月生气的鼓起腮,闷闷的说道:“屋里那个不就是吗?哦,那只老鼠不是。”
展昭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失笑出声:“怎么可能,他是个男人。”
昭月用力一挣,跳到地面后气鼓鼓的大喊:“娘为了你死了好多次,可是你却忘了她,都不如我的白鼠爹爹,我讨厌你。”
展昭闻言心中徒的一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的心脏。脑中好像浮起些什么,但又很快的被一层障碍挡回。
次日,龙飞被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他与白玉堂打开房门,看见院子里满满实在全是人,衙役们手上都拿着木棒和锹,东一下西一下的在地上打个不停,那王朝的高嗓门正在那喊着:“哎哟喂,老马你看准了打,快快撵过去,老赵,快快,爬上你腿了。”
这是干嘛呢?怎的睡了一觉,府里就乱了套?龙飞眉头一皱,抬脚进了院子:“一大早的,咋唬什么?!”
“公子!”院子里的人们见着龙飞都停下了手上的活计,整整齐齐的一转身对着龙飞行了一礼,随即又你推我我搡你的弯腰打地去了。龙飞一楞,低头看时才发现从内院潮水一样往外涌着黑压压的爬虫,蜘蛛、蜈蚣、蟑螂……尽是些生活在暗处的东西,哗哗的挤挤麻麻,随便一踩都是满满的一脚,直踩得外壳四分五裂,迸出里面白色的内脏来。龙飞顿时一阵恶心,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江倒海,情不自禁便退了两步,捂着嘴几欲吐了出来。
旁边伸过来一只大手拦腰扶住了龙飞。龙飞抬头,却撞进展昭情绪复杂的眸子中去。不过是轻轻一碰。待到龙飞站稳了步子展昭便放开了手。长长的青丝用一根白色发带束起,随意散落在青衣上,那身青衣永远是一尘不染,白色的衣领衬地肌肤纯净无暇,英挺的鼻梁如雕塑般清晰,眼睛依然如湖水般清澈幽静,但是细细望进去,仿佛埋藏着极深极深的悲怆和寂寞,还有深不见底的忧伤。龙飞心中黯然,覆水……还能收回么!
外面张龙蹭蹭的跑了上来:“展大人!”
“如何?”展昭与白玉堂冷冷的对视一眼,目光转到了张龙的身上。张龙神情凝重:“展大人,从卯时三刻起,开封家家户户都出现了这样的虫灾。现在那些个人手不够的人家家里已经被虫子占满,现在人都被逼得出了院子。我已经吩咐下去所有的兵卫们都去采了香樟树枝在镇子各处上了驱虫。”
“虫灾?”白玉堂走到长廊边上。那些四处乱爬的虫子在白玉堂与龙飞进院之后便水流一般倒退,全挤在了院子另一边。龙飞看着满地的虫子,沉思了一下:“这……”转头看着张龙:“家家户户可都是爬虫满屋?”
“正是。”张龙也加入击打行列。
正说话间,外面踢踢踏踏跑进来一个小衙役。啪的一声单膝跪地:“展大人,香樟树对驱虫并无甚作用,现在外面虫子已经泛滥!”
展昭不再多说一句,迈着大步出了开封府。龙飞不解的靠着走上来的白玉堂,他们睡觉的时候明明没有事情的啊?怎的突然之间就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莫非……与那潜来的妖怪有关?
白玉堂拥着龙飞快行几步跟上了展昭,走到外面的街道上,初时并未明白那些铺天盖地的东西是什么,厚重的淹没了街道与城墙,随即看清了是一个一个蠕动的小点,挥舞着触须和节状肢,惊慌失措的到处乱爬着。空气中充满了让人头皮发麻的沙沙的声音。白玉堂见着这阵势,脸色顿时变了:“驱虫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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