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子上的生活清闲又舒适,最好的是不用每天上课,虽然在来之前,程先生布置了不少功课,但舒宜尔哈拿出前世做暑假作业的劲头来,开始几天不做别的,集中精力先把功课都给做了,之后就是休闲娱乐好时光了,每天不是跟丫鬟们玩乐,就是和景顾吉一起骑马射箭,两三个月下来,感觉心都玩野了。
十月的时候,舒宜尔哈特意邀请锦絮、锦兰两位表姐、李思雨以及程雪四人到庄子上小住,她们几个也是爱玩的,又跟舒宜尔哈交好,根本就不推辞,四人相约着就来了,舒宜尔哈安排她们住进一个院子里,顾虑到李思雨和程雪家教严格,特意离景顾吉远远的,还叮嘱他没事别到内院来,就怕娇客们不自在。
其实不用舒宜尔哈交代,景顾吉也没心思跟小姑娘们玩耍,他今年十三,男孩子本来就开窍晚,他还没到情窦初开的年纪呢,对女孩子只有嫌烦的,对舒宜尔哈那是没办法,别的小姑娘,他巴不得有多远躲多远,若不是他要照看一家子女眷,他早回京去了。
小姑娘们聚到一起,从来都有谈不完的话题,即便锦絮和程雪两个文静的,也有一肚子话要说,几人先说到前几个月海若送来的礼物,因说到海若,顺势说到她的姐姐海薇,李思雨说:“海薇姐姐落选了,有人到他家提亲,定的明年完婚,现在正留在京里备嫁,她额娘也没出去,听说她额娘不放心海若姐姐,派了人去接她进京呢。或许过几个月咱们就能见到她了。”
众人都说是好事,不觉谈到选秀上,锦絮说到她有个表姐被指给一个贝勒做侧室,因而叹道:“咱们这些人家,父辈官职低微,便是能被选上,也只有给人做小的。倒不如落选的好。”
李思雨却左右看看。明知周围都是自己人,还压低声音说:“这话未必,你们忘了五福晋了么?她家虽然是著姓大族。她阿玛也不过是个员外郎,你们说,这一届参选秀女那么多,家世比她好的不知凡几。怎么偏偏把她指给五皇子了?”
众人都是一怔,舒宜尔哈忙说:“圣上选中她做五福晋。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这也不是咱们有资格议论的,李姐姐这话以后千万别说了,被人听到不好。”
李思雨吐吐舌头:“除了你们几个。我也不敢跟别人说呀,我又不傻,你都知道的事我能不知道?再说了。这儿就咱们几个,话还能传出去不成?”
众人都笑。她倒还真明白,锦兰笑道:“我就喜欢李姐姐这一点儿,有什么说什么,心里不藏奸,哪儿像有些人,一句话转好几个弯,我都听不懂,也不知道她们累不累!”
舒宜尔哈听她这话蹊跷,忙问指的是谁,锦兰说:“还能有谁,你也知道我额娘娘家在盛京,这回我母舅家两个表姐参选,都住进我们家,我那两个表姐,从小就争强好胜,在别人家做客也不消停,吵嘴争宠是家常便饭,光是我见到的就有好几回,我额娘管的松了人家不当回事,管的严了就哭哭啼啼,跟在我们家受多大委屈似的!把我额娘也气的够呛,明里不好说,背着人要我离她们远点,生怕跟着她们学坏了,选秀一结束,立马让人把她们送了回去,我们家才清净些。”说着叹了口气。
几人都同情的看着锦兰,遇到糟心亲戚是挺难受的,这一点李思雨最有感触,她的庶妹就是这个类型,不过那人已经不在了,她心知里面有她额娘的手笔,也认为那人是自作自受,若不是她企图害自己,额娘也不会发狠让她病逝,她心里其实挺痛快的,只是这种事不好跟外人说的,再是好朋友,家里的阴私也不能说。
聊了半天话,用过午饭,小姑娘们就催着舒宜尔哈出门玩耍,说到玩儿,舒宜尔哈绝对是专家,她觉得这几个小姑娘平常活动量太小,不利于健康,决定带她们玩儿点激烈的,考虑到形象问题,几个人玩起跳房子来,虽然程雪觉得蹦蹦跳跳有失体统,却架不住李思雨和锦兰都喜欢,她只好和锦絮相视苦笑,加入到大部队中。
庄子上自在,老太太根本不管她们,嬷嬷们又被安排到别的院子,这几天舒宜尔哈领着她们无所不至,最后就是程雪都玩开了,等到家里人来接的时候,一个个都不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