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我也看到了关于介绍白面子的那一段,说的和我见到的别无二致。
丁武一伙人在外面抽着烟,开玩笑说沙巫牛会不会真死了,有的人又在说沙巫牛平时就喜欢装神弄鬼的,估计是脑子短路,几天就会回来。
我没有出去参与他们的话题,而是被一处特别难解的念白卡壳住了,我不断的读着这段文字,配合着《彝汉字典》,可就是弄不懂其中的含义,但却能别扭的读出音调,这有点像学渣们读英语。
我是那种执着的人,弄不懂的必须弄懂。下午收工的时候,我把丁武找了过来,让他翻译。没想到丁武这个专家,居然也整不懂这几句生僻的文字。
不过这小子机灵啊,不想丢面子,就跟我扯说这可能是一些专业术语,无关痛痒,就好比文言文里的“之”语气助词,无实在含义而已。
我没有戳穿他,也看不下去了,晚上又去逮白面子。静静的呆坐在河渠的对面,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动静,渔网也没有脱离捆绑的树干。
接连两个天都是如此,渐渐的,我对白面子失去了信心,想着这回完蛋了,之前放走了这畜生,肯定他们就不会再来。
于此同时,我的‘克滋’又开始发作了,把我整的焦头烂额的。大半夜,我嘶吼起来,蜷缩着一团,丁武看着我也棘手。
我不停的翻身,那羊皮卷就从我怀抱中掉了出来,在月光下慢慢的张开,我瞟眼莫名的就开到了那段拗口难解的念白。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我盯着那段念白时,;克滋‘就有所减轻。
起初,我并没有觉得,看一眼也就继续捂着肚子,嘴里啃着羊骨头。但是接连几次,我发现不对头,于是就死死的盯着那段念白,嘴里胡乱的念叨起来。
丁武看神了,问我在瞎说什么,我没理会他,我只想减轻自己的痛楚。就这样持续了个把钟头,克滋总算暂时的消失了。
我跟丁武说是羊皮卷上的念白帮了我,丁武说我扯淡,说这东西他都翻译不出来,我看着能顶事,那还抓毛的白面子啊。
说来也是,外婆是明确告诉我了的,务必要抓到那畜生,不然我克滋是解除不了的。
我带着侥幸心里,想实在不行,老子就一直读这难懂的念白,这样至少可以拖延时间。
然而,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第二天克滋再次袭来,我又想读那念白。正在准备读呢,我看到河渠子里面出现了一段冥红的文字,写着:不要念,不要念。
这文字,让我马上联想到了女鬼陈洋,但我控制不住自己,跟着就念起来了,希望和昨天一样,压制住克滋。
而然,效果并不明显,没有昨天那么好了,虽然最后克滋消失了,但我发现自己本已没有流血的脓包,在不停的滴血。
要不是丁武脑子聪明,用还魂草给我止血,恐怕我现在也没有这个机会来跟朋友们分享我的故事了。
这一番弄下来,我莫名有些感谢陈洋,心想真该听她的。
想着当年全班女生都欺负奚落我家里穷,看不起我的时候,唯独陈洋没那么做,还拉着我参加了高二那年的火把节,我不免有些怀念。
这种怀念每个**丝都有,只可惜烟花易冷,人世易分。伊人如今香消玉殒,残留下我一身疲惫的躯壳,苟活在这人世间。
生,她没能明白我对她的爱;死,我更是不敢靠近她。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啊,此话形容我再贴切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