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乌月合鞘,系在大腿上,云城换上一身劲装,背上硬弓,走出了屋子。
这是自己踏入武道之后的第一战,云城不得不慎重对待。
跟庞伯说了一声,再答应灵儿小丫头回来的时候给她带点零食,云城手持弯弓,飒爽英姿地走出了大门。
“咦?这里不是我们王侯勋贵居住的地方吗,怎么会跑出一个猎户来?那些巡逻的军士是怎么看的门,什么阿猫阿狗也跑我们贵族区来了?!”
刚出了府门,云城还没有走出两步,就听到自己旁边不远传来一个讥讽的声音。
“温校尉,这可是你自己眼拙了啊,堂堂开国武侯,血武神侯云黑虎的儿子,血武侯府少侯爷云城你都不认识了啊,你这还怎么掌管城卫司,怎么当你的卫城校尉啊。”
旁边又有人搭腔道。
“血武侯府?就是我蟒泽侯府旁边的这座小祠堂?哈哈哈,关平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一直以来还以为是我家的柴房呢,话有冒犯,倒是要跟云少侯爷告罪一声,恕罪恕罪啊。”
那声音继续笑道。
云城沉着脸,转过身来。
只见得那高悬的“温府”门匾前面,几位一身华美戎装的贵公子,正倚在一匹匹油光毛亮的高头大马上,斜眼看着云城发笑。
“温兴泽!”
温兴泽,正是那为首开口讥讽云城的贵公子,蟒泽侯之子。蟒泽侯府,就在云城的隔壁,想不认识都难。
云城看着温兴泽嘲弄的眼神,愤怒地眯起双眼,眼中全是危险的寒芒:“你大清早的,跟老子在这放什么狗屁!”
“你,你……云城你大胆!你知道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吗?!本校尉乃是国君陛下亲自封的城司校尉,正七品官身!你一介白身,居然敢拿粗言来辱骂本校尉,你不想活了么你?!”
骑在踏雪驹上的华装少年,大怒道。
周围的那几个贵族少年,也没想到云城这般凶悍,上来就这么针尖对麦芒的,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搭腔,就骑在马上,呐呐地看着他俩。
“我呸!我父不在,父爵子袭,老子现在就是血武侯爷!你一个小小的七品校尉,敢这么跟本侯爷说话,到底是谁不想活了?”
云城两指并拢,剑指点向温兴泽,大骂道:“还有你们这帮小兔崽子,你家大人都没出来,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本侯爷对话?!血武侯乃是陛下亲封的开国武侯,对本侯不敬,就是对陛下的不敬,对陛下不敬,莫不是你们想造反吗?!”
“造反”这顶大帽子一扣,在场的几个小勋贵当即脸色大变。
谁不知道陈国国君最多疑,不敢是真是假,真要传到皇帝的耳朵里,指不定要替他们家大人惹来什么麻烦呢。
当下这些小勋贵自然是七嘴八舌地开始撇清干系,气得温兴泽骑在雪白高马上,一顿跳脚。
“你们这些白痴,他说他是血武侯就是了?我国王侯哪这么随便就能拿来!云黑虎已经失踪了,血武侯府也没落了,元夕大朝会上,他这个‘血武侯’的封号能不能留着还是个问题,还敢在这自称大辈!可气的是你们这些家伙居然还信了,脑子呢?!”
温兴泽的一番话,让旁边的几位勋贵子弟终于是回过神来。
是啊,王侯勋爵,哪那么容易得来。父爵子袭是不错,但那要在元夕的大朝殿上,陛下金口玉言才算有效的,而且你父亲是侯爵,不一定你就是侯爵啊,可能到了你这一辈,侯府没落,势力大减了,那么到时候就有可能变成更低一阶位的伯爵,甚至是子爵这样可有可无的东西了。
再看看如今的‘血武侯府’模样,这些勋贵只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嘲笑,当下一个个满带愤怒地瞪着云城。
“哼,若是乃父在,我温兴泽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可惜,你爹已经不在了,你这什么血武侯府,已经变成连你父亲的昔日旧部,都不愿意踏足的地方,孤零零的一间草房,连贼偷都不稀得进,你还有什么好牛气的?”
温兴泽冷笑一声,总算是在智商被强压一头的情况下,找回了一点优越感。
“告诉你云城,‘血武侯’这三个字已经成了历史了,今年的大朝会上,说不得我父亲会连同一干同僚,向陛下建言一二,浪费掉的侯爵位子,总要让出来给更有实力的人坐,不是么?”
“至于你云城嘛,呵,也别再做什么‘父爵子袭’的荒诞美梦了,你永远不可能成为血武侯爷的。你的父亲是头老虎,而你,只不过是个‘犬子’罢了!”
虎父犬子?!
云城气极而笑:“虎父犬子……”
“虎父犬子?!就你,有资格评价我父亲,有资格评价我云城?!”
云城的这声大喝,声若巨涛,居然是引动起了早上晨练时,修行《白虎图》时的那缕虎威!
虎威夹在声浪之中,浩浩扬扬,温兴泽等人感觉不到,但他们胯下的宝马却在这缕虎威之下,颤颤发抖,看云城就如同是看着一头下山猛虎一般,吓得一阵踢腾!更有不济的马,直接就吓得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
马背上的一众勋贵,可就遭了殃了。
“哎哟!这该死的马,疯了不成?!停下来,快停下来啊!”
“我的青燕宝马!怎么吐白沫了?!马三!你早上给我宝贝吃的什么东西?!”
“卧槽,关平,快管好你的破马,它疯了!”
“管家,管家!快,快来看看,我的踏雪驹突然怎么了,好像要疯了一样!”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一众勋贵真是人扬马翻。
云城看到这个场面,只是诧异地一声冷笑,随即扬长而去。
“哼,一群豚犬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