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的搬血九重天?!
水五简简单单的几句介绍,却让云城瞪大了双眼,只觉得自己在听神话一样。
许多人一辈子都仰望不到的武道极致,搬血境九重天,自己的这位老娘,十九岁便达到了?!天纵奇才?这也‘奇’得有点太可怕了吧?
“可惜什么?”
云城连问道。
“可惜她不该遇上你父亲,更不该爱上你父亲,最后更不该生你这个扫把星出来,白白将她的命给害了!”
水心莹寒着脸,从翠玉珠帘后走出来,看着云城的眼神,几乎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就因为你,就因为你,我四姐死了!就因为你!”
“五小姐!”
情绪瞬间失控的水心莹,突然爆发出了一股骇人的波动。云城可以敏锐地感觉到,空中的水汽,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浓郁了起来,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酝酿一般,压得人快喘不过气来了。
好在有水五的及时制止,水心莹片刻间又清醒了过来,在这股波动之下首当其冲的云城这才感觉到,那种如芒刺背的威胁感退去。饶是如此,云城发现自己此刻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居然生出了一种死里逃生的荒唐感受。
“哼。”
冷冷地刺了云城一眼,水心莹又撩起珠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大堂之中,又剩下了水五以及云城。
“唉,小少爷你也不要怪五小姐。五小姐当年跟你母亲的感情最好,故而……”
水五叹息道。
“水前辈……”
“罢了,你唤我一声水伯吧。”
“水伯……”
云城迟疑片刻,道:“我……小姨?她说的……是真的?是我害死了我母亲?”
“命数吧,小少爷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命数如此,怪不得谁。五小姐也是一时被情绪左右,故而有些失态。等以后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她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水五看着云城的脸,目有柔色道:“比起你父亲,你的相貌真是有七分像你娘亲。莫要心中有负担,既然小姐做出了她自己的选择,拼死也要让你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你就要替她好好地活下去,活出一个精彩来!”
云城重重地点头:“水伯,我会的!”
“嗯,好孩子……”
“水伯,您能再跟我讲讲我娘亲的事吗?父亲很早就离开我了,也没跟我说过母亲的事情,我想知道更多关于母亲的事,还有外公,这些年我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云城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毕竟是十四岁的孩子,孤独了这么久,突然发现自己原来还有亲人的时候,那种窝心的感觉,真的很容易让人落泪。
“好,好孩子,别哭,你想知道什么,水伯都会告诉你的……”
“嗯……”
……
临泽城。
蟒泽侯府。
一片惨淡阴云围绕在偌大的侯府上空。
“圣意眷顾,圣意眷顾……我的陛下啊,您到底要干什么!”
此时的温龙涛,整个人都瘦弱得颧骨突兀,两眼凹陷,形容一片憔悴。
“当初要对付云黑虎的是你,我们不过是您手下的走狗,得蒙圣意,为您奔走而已。我以为我揣摩对了您的心思,可是为什么凭凭在这个时候,您要庇护那云家子,为什么,为什么啊……”
瓷具碗碟,碎了一地。就连做工精美,名贵的各类檀木家俱,也被温龙涛摔得粉碎,残骸四处飞溅。家仆丫鬟个个远离大堂,噤若寒蝉,唯恐招来横祸,就让一向得温龙涛看重的大管家温良恭,此刻也不敢靠近厅堂。
“老爷。”
如同影子一样不着痕迹地出现,温让漠着脸,淡声道:“杀害少爷的凶手,已随着那艘神舰出了临泽城,若是再不动手,恐此生再无机会。”
“动手?我也想动手啊,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只是,我能动手吗,我敢动手吗……”
“让本是黑暗中的一杀手,蒙老爷不弃收下,将少爷托付给我保护。让无能,少爷惨遭他人毒手,是让的罪过。老爷有顾虑,但让没有。纵是到了天涯海角,我温让在此立誓,此生若不手刃那云城,誓不为人!”
温让说完,再次隐入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温龙涛抬头,分明看到黑暗之中,有一道森冷的寒芒一闪而过。这让在绝望之中挣扎的温龙涛,目中露出了一丝希望。
“温让,吾儿之仇,便拜托于你了。”
……
同一时间,临泽王宫深处。
这是一处阴暗的空间,光明好像照耀不到这里,隐有幽光在这片空间里闪烁,才让人看得见一点东西。
此时陈鸿山正站在一个高大的影子面前,低低念叨着什么。而在这个高大的身影旁边,竟是有森罗血池,百尸列阵!
看那些尸体,竟是人类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