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中队都安全地出来了,对方依然没有动静,跑了?桥本命令轻重机枪、掷弹筒对着南北两侧一百米外的一条战壕实施打击,硝烟散去,对方还是没有动静。只好命令重火力在后掩护,步兵向两侧搜索前进。
一阵迫击炮弹的尖啸声划破怪异的战场气氛,身后的重火力点纷纷受到打击,深沟两侧人仰炮翻。接着又是两轮急速射,让第一轮中的幸存者来不及转移阵地就命丧关沟。
桥本发现了迫击炮阵地都在山梁后边,每处只有、5门,它们是怎么测距的?怎么指挥的?掷弹筒对其没有攻击力,只有步兵冲锋了。他命令一半兵力掩护,另一半出击,赶跑支那炮兵,否则炸了汽车问题就大了。
调整好的鬼子排成散兵线,低姿运动,警惕前行,不时向可疑处打几枪。
突然一阵号声响起,南北两侧半山坡上荒草晃荡,平地冒出许多带着草编帽的脑袋,伸出一只只步枪,有的距离敌人只有十几米。战士们快速出枪、快速瞄准、快速射击,把惊愕着来不及做各种规避动作的鬼子击毙。
随后对着远处趴在地上掩护的鬼子开火,双方射击水平都很高,枪枪咬肉。伏兵人多很快就把出沟的鬼子全部消灭。
半跪在地上举着望远镜观察的桥本身中两枪,一颗79弹打碎了他的右侧肩胛骨,一颗65弹穿透了他的右胸,让他呼吸困难,两眼模糊,只感觉到一群灰色军装的晋绥军从身边跑过滑下深沟,隐约到这些晋绥军的臂膀上“八路”的臂章。晋绥军里啥时候有了“八路”的番号,这是哪里来的一支部队呢?
沟底只有几十个司机、几十个工兵、几十个炮兵,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当两侧部队压上来时他们明知获胜无望,依然在新庄淳的指挥下死不投降,用手枪、手榴弹、小铁锹做出顽强抵抗,给下沟的八路军战士造成一定杀伤,终被消灭在车底、车旁、土崖边。
邵烈坤、杨得志两部在沟底会师,清理掉埋设的地雷,打扫完战场,后送伤员,将汽车物资暂时开进白崖台。
42联队的大场四平大佐听到团城口方向传来的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急切地等待着援军和弹药。昨天的功败垂成,让42联队伤筋动骨,他手里只剩下不到两千人,弹药几乎耗完,实在是无力进攻了。
一个参谋官前来报告,关沟方向枪声密集,很有可能是一大队和辎重部队在关沟遇伏,我们是否回援救助。
大场仰天长叹,西进以来处处艰难、步步被动,打成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天不佑我。命令道:“我们没有多少力量了,对方一定有更大的埋伏等着我们呢,与其消耗在后方不如使用在前方。”
他“仓锒”一声拔出指挥刀,着上边的菊花果决地说:“到了为天皇尽忠的时候了,命令部队全体出击,战死在阵前彰显大日本皇军的勇武。”
傅作义、孙兰峰目睹了狂妄骄傲的日本军人貌似悲壮的自杀式攻击。高唱着军歌,无视飞溅的弹片、如雨的子弹,端着没有几颗子弹的步枪凶猛地扑了上来。
一线阵地里很快就发生了激烈的肉搏战,千余名日军用刺刀占据了阵地,把自己的所有的子弹、榴弹发射出去,给二线阵地造成严重杀伤。很多鬼子又捡拾晋绥军遗弃的武器,给晋绥军演示什么是精确射击,直打得晋绥军抬不起头,傅作义精心准备的轻重火力点完全无法发挥作用。
一阵冲锋号声从身后响起,鬼子兵回头时,两大股身穿灰布军装的士兵已经冲成进了联队营地,救援是来不及了。他们在大队长的带领下高喊着“板载”冲上二线阵地。傅作义、孙兰峰组织所有敢死队员与敌人展开残酷的肉搏,把这些一心要杀身成仁的侵略者全部歼灭在平型关下。
两侧杀来的教导师一旅和20师5旅攻到了42联队部,这里只剩下数百名参谋、文书、担任守卫的炮兵、辎重兵等,这些辅兵们面对崩溃的战局,战意浓浓,毫不畏惧,用手榴弹、手枪抵抗着、死亡着。
76团团长宋时轮、副团长廖汉生走进42联队部时,到了趴伏在在席子上面朝东方刨腹自杀的大场四平大佐,小腹部插着一把肋插,脑后被副官开枪打了一个洞,身边是一把精美的指挥刀。旁边还有两个用手枪自杀的低级军官,旁边一个铜盆里有许多烧毁的灰烬。
宋时轮弯腰捡起寒光闪闪的指挥刀,着上边血迹映衬下的菊花图案高喊一声“42联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