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依压抑着疼痛,颤抖着想起身,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现在连动一下手指都艰难,奢侈。
不行!她要撑住!
牧依咬着牙,可是再能忍的她也无法在如此丧心病狂的痛苦下站立,她成功地滚下了湿了大半的床,顺带还拖拽下了一大半的被子,摔倒撞击在地上,使疼痛程度又上了一个高度,差点没痛晕过去。
她蠕动着身子,咬着牙,身上的睡衣已经完全贴合在她的身上,黏糊糊又潮湿得不行,牧依却没有心思去嫌弃在意它,慢慢地挪动向窗边,嘴里时不时还发出痛苦的闷哼声,粗喘着咬着牙。
牧依原本以为这个来的莫名的疼痛感会逐渐减轻,然后消退,谁知道痛感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成倍加重,她感觉自己快要痛死了,真的,真的要死了,她的脑中甚至还有一闪而过自杀的念头。
什么咬舌自尽啊,拿头撞墙啊,她都有想到,然而她哪怕有那个胆也无法实施,因为自己完全使不上力!
在牧依的不懈努力下,她终于挪到了窗边,苍白小手毫无血色,紧紧地抓紧了窗帘的下摆,皱着眉头,颤颤巍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全身上下流窜的剧烈折磨摧残着她的精神,她慢慢将窗帘扯开一条缝,眼前的一切,震惊了她!
目前的时间还处在凌晨,天空的颜色应该是黑色的,可现在眼前这漫天的紫色光芒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一道道能用肉眼可见的深紫色射线,从天空外的另一端穿透大气层到达地球,普照着大地。
整个地球似乎被笼罩在这恐怖神秘的紫色当中。
难道,这紫色的射线才是身上痛楚的来源吗?既然这样的话,那些来自他人的惨叫声......所有的人都和自己处在同样的困境中!
都在承受着这难以想象的痛苦!
如果这样的话......爸爸妈妈!
牧依反应过来,脑袋嗡的一声响,头疼的都快炸裂,全身火辣辣的烫,现在她顾虑到了爸爸妈妈,巨大的心里压力和不安瞬间袭来,精神上和身体上的双重打击,此刻却抵挡不住她强烈破门而出的**!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了力量,她抖着腿,步履蹒跚地蹭向房门,她一定要到爸爸妈妈的房间里面去看看,他们不能有事!绝对不可以!
牧依直到现在没有听到爸爸妈妈的任何声音,这反而让她的心如沉入海底的石头,越来越深,越来越不安!
她费力地扭下把手,打开门,家里的大厅也是紫莹莹一片,格外的诡异。
“妈妈!”牧依虚弱地喊道,与其说是喊,声音比自己平时说话的声音还要轻上几分。
她撑着墙壁往爸爸妈妈的房间走去,嘴里不放弃地喊道:“爸爸,妈妈,你们没事吧?!有没有怎么样!?”
随着她离牧爸爸牧妈妈房间渐渐靠近,牧依的耳朵似乎听到了低沉压抑的呻(和谐)吟,心下一惊,努力加快了步伐,走到门口一刻都不等地打开了门,牧爸爸趴在地上,满头大汗,双拳紧握,嘴里说道:“老婆,老婆......依依......”轻的如同蚊子叫,而牧妈妈斜歪在床上,已经失去了知觉。
“爸爸!妈妈!”牧依颤抖着喊着自己的双亲,牧爸爸听到女儿的声音,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双手握拳想将身体撑起来,但在半途中却只能摔在地上。
牧依看到没有意识的妈妈,眼泪控制不住决堤而出,恐惧掌控住她的内心。
她想走到床边,想叫醒妈妈,她不要看到她这样无声无息的样子,她很慌!很害怕!害怕失去她!
牧爸爸用左手肘撑地,右手扒着床底,费尽所有力气将一个贴满符咒的长方形木匣子勾出来,眼睛里只剩绝望以及对女儿牧依的担心和心疼。
牧依瘫软地倚在床边,摇晃着以及失去生气的妈妈,满眼的难以置信,眼泪更是无法遏制地涌出。
“不,不可以!妈妈快醒醒,别睡了好不好,别睡啊!”牧依喘着气,哭着说道,她很想大声嚎哭,可是自己并做不到。
牧依不放弃地叫着妈妈,牧爸爸绝望,悲伤地望着她,说道:“依依。”
她听到了爸爸的声音,对,爸爸现在还活着!她连滚带爬地扑向牧爸爸,流着泪说道:“爸爸你说,你说,想说多少都没事!我听着!只要你别死!呜呜呜。”
“依依啊,爸爸也不行了,爸爸自己清楚。”牧爸爸很难得在牧依的眼前露出如此欣慰心疼的表情,“依依长大了呢,爸爸真的不舍得,不舍得就这样离开你。”
“爸爸,别说话了,马上就能过去了,马上,你一定要撑住啊。”牧依心里的疼痛已经彻底盖过了肉(和谐)体上的疼痛,她哭成了泪人。
“别哭,别哭了。”牧爸爸温柔地安抚道,手无力地拍了拍身旁的木匣子,“依依,本来想让你晚点知道的,可是现在不行了。”
“你想知道的,以及我们牧家所有的背景,都在这个匣子里,你要好好守护下去,守护下去......”牧爸爸的声音越来越低。
牧依泪眼朦胧地望向木匣子,正想再问,窗外的紫光猛地一闪,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自己的脚底直冲向她的头皮!她感觉自己眼前一白,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