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周若兰一直踌躇着,想要与她说什么话。
渠水快速走在前面,所以,周若兰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等到从茅厕里出来,周若兰这才鼓足勇气对她说道,“姐姐,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流言,心里很担心,我,我想对你解释清楚,那罗氏一向与我母亲不对付,所以很可能会说出一些关于我母亲的坏话。我希望姐姐能够明察秋毫,将这件事情认真调查清楚。”
渠水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主动提起,停下来,扭头看向对方,认真的打量着她,她的目光有着淡淡的嘲讽。
周若兰其实一向不大把渠水看在眼里,尤其是现在渠水被赐婚给了赵伤,她就更加厌恶对方了,总是习惯了用最坏的想法来想渠水。
这个时候看到她露出这样的目光,周若兰就有点儿惊讶,但是等会望过去的时候,渠水就已经恢复了正常,周若兰便觉得自己是看错了,微微一笑,“姐姐,怎么这样看着我?”
渠水向前走了两步,停下来回望对方,眼神清澈,带着一种稍微有点诡异的笑容,“你跟我说这些话是不是没有经过你父母的同意。”
周若兰便点头,“我想为他们分担一些,姐姐,你一定要相信,大红袍的事情绝对不是我母亲做的。”她十分诚挚,认真的说道,甚至还曲起三根手指向天,很可爱的发誓,“我可以发誓。”
清渠水看着她,好半晌才低声,“真是个蠢货!”
她的声音太低了,周若兰没有听到,反问了一句,“什么?”
渠水便笑着摇头,好奇地问着,“你是如何知道罗氏的下人将你母亲供了出来?”
周若兰笑,“赵公子毕竟借用的是我父亲的牢房,所以,总有几个人是我父亲的心腹,所以我们就知道这件事了。”
渠水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们今天下午来的原因,想要解释?”
周若兰见渠水的态度并不恼怒,自以为已经说通了她,就舒了一口气,笑道,“对呀,但我却知道,你和赵公子一直都是宽容大量的人,你又是能够明察秋毫的,一定会找出真相,这件事都是罗氏自己干的,与我母亲无关,我母亲甚至还想收你为义女呢!她那么喜欢你,又怎么会愿意伤害你呢?”
渠水便笑,“对,我也相信她不会伤害我。”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出来的时间有点长了,他们该担心了,我们回去吧。”
周若兰主动去牵她的手,那温热细滑的手,触感让渠水十分的不舒服,她克制住自己想抽回手的冲动,微笑着任由她握着自己。
直到进屋,屋里的气氛还是如同走的时候那样融洽,赵伤对着渠水微微一笑。
又呆了小半个时辰,絮絮叨叨与赵伤说个不停,周大人好像放下了心中的忧虑,最后是心满意足的离去。
等他们离开后,渠水将周若兰的话告诉了赵伤,周若兰其实应该更想将这话亲自告诉赵伤,刚才她一直在找机会向赵伤说几句话,但是却始终都没有找到,所以最后,她离去的时候看起来很失望。
赵伤听了渠水的话,只淡淡笑了笑,“他们就是做贼心虚,”他看向渠水,“你知道最好的猎人是什么吗?”
渠水摇头,赵伤解释道,“最好的猎人是在猎物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再给予致命的一击,让他们毫无反抗之力。”
他的语气充满了残酷,渠水其实能看出来他恨极了周大人和于氏,但是因为某些别的的原因,他现在却不能有所动作。
这全是因为关心她所致,渠水心里是满满的感动,她轻握住对方的手,晃了晃,带着一点点的撒娇,“以后小心些就好了,周家毕竟是当地的父母官,能不交恶最好还是不要交恶,而且,我们还会在这里住很长时间的。”
赵伤想到京城的形式,便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他的目光很温柔,渠水的心里面流淌着温情,她轻轻一笑,看对方的目光却充满了眷恋。
赵伤晚上吃完饭就离开了,说是有事,渠水并没有太当一回事,但是她却不知道,赵伤是去了北郡王妃那里。
他一进去就开门见山,“大红袍那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北郡王妃正在清闲的品茶,看到他直闯进来,也并没有说话,听到他的质问,淡淡一笑,“伤儿,你如今越来越像个毛头小子了,从小我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吗?你在军营里面所学到的沉稳如山就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