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水转了转眼珠子,摇摇头,有点儿委屈地说,“当然不是啦,我爹要求很严的,哪怕有了小山,还是要让我背书认字。”
赵伤就揉了揉她的脑袋,低低叹了一声,“你呀,若是个男儿,怕也是个不爱读书的,幸好生成了女孩。”
渠水就甩甩自己的脑袋,轻哼了一声,“我很勤快的好不好,就是不想去背书费脑子!”
赵伤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主动解释了他家和千雅公主之间的辈分问题。
原来,虽然说他父亲是郡王,可却是因为他父亲的母亲是前朝公主,也是先帝的女儿,皇家子嗣稀薄,而他的祖母却是长公主,深受先帝的喜爱,所以她生下来的儿子,便封了郡王。
而通常只有皇子的儿子才能封为郡王,而且先帝也下了一道遗旨,长公主这一脉可以承袭三代郡王,又因为郡王必须是皇家子孙,所以长公主当初算是招赘驸马,赵伤他们的姓氏其实是皇家的姓氏。
这样的情况很稀少,渠水也是第一次听说,十分惊讶,感叹道,“那你祖母一定是个幸福的人。”
赵伤想到当年祖母和祖父相处的方式,淡淡笑了笑,“那不一定。”
渠水便睁大眼睛,有点好奇的看着他,赵伤却不准备解释,只摸摸她的脸颊,“我听说今天千雅公主来了,有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
渠水就得意洋洋的笑了,“要说这有什么不愉快的,应该是我把她给气跑了。”
赵伤就惊讶而笑,“这话怎么说?”
渠水之前的那一点后悔早就给扔了个一干二净,现在的她是满满的得意,因此便沾沾自喜的说道,“我今天突然意识到,她好像比你要大,便问了下她的年龄,她都已经二十三岁了,却还没有嫁出去,不就成了一个老姑娘吗?”
赵伤瞠目结舌,“你问了她什么?”不等渠水回答,就自顾自地笑道,“估计她都被你气死了,现在千雅是最讨厌别人说起自己的年纪的。”
渠水就有点好奇的说道,“她怎么这么大年纪也没有嫁出去?皇帝的女儿不是不愁嫁嘛吗?”
赵伤的神情黯然了下,还是说道,“一开始大概是为了我大哥,但后来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京中有那么多适龄的男子,但她却一个都相不中,就硬生生拖到了现在,”他说着就苦笑起来,“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打起了我的注意。”
渠水就斜眼瞟了他一下,“你心里头是不是很得意?”
赵伤哑然,“我得意什么?”
渠水嘟了嘴,“有这样一个公主惦记着你,你会不开心?不偷偷的乐着?”
赵伤就无奈,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注视着她的眼睛,目光温情又柔和,“告诉我,你是不是又吃醋了?”
渠水就傲娇的哼了哼鼻子,将下巴扬的高高的,“哼,我才不会吃醋呢!”
赵伤就哑然失笑,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呀。”语气又纵容又无奈。
千雅公主在回去的路上,竟是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她回来其实已经是中午了,原本是计划在渠水那里吃午饭的,却因为一个意外,她再也没有了心情。
当看到从关岛那边,慢慢走过来一队人马的时候。珍珠就悄悄地对千雅公主说道,“公主,你快看,那是谁?”
千雅公主从窗缝往外面看去,看到了一匹很小的滇马上坐着一个小小的男娃,穿的却一丝不苟,小脸儿很俊秀,又十分的乖巧,挺直着小腰板,骑马非常熟练。
一开始,千雅公主并没有反应过来,有点不耐烦的将窗帘给放下去,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不过是一个小男孩罢了,让我看什么?”
珍珠就小声说道,“公主,那是刘渠水的弟弟,刘渠山。”
千雅的眼睛就一下子睁开,她冷冷的看了珍珠一眼,便又打开窗帘,认真的打量着小山。
她这一会的心情便不一样了,看了好半晌,才突然冷笑,“怪不得人家都说刘渠水命好,竟然是因为有一个好弟弟刘渠山。”
虽然是乡下孩子出身,但看那气质,却俨然是一个贵族家的少爷,她忽然眯着眼睛看着小山,问道,“珍珠,你觉得他是不是和谁有点像?我怎么觉得他看着有点眼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