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怂!于是她滚过身体,也将手伸进宁予睡衣里在他腰腹上游移——规则是谁被摸谁吃亏是吗?嘿!那就看看到底谁惧谁?
被她纤细的手指划过,宁予原本温暖柔软的胸腹一下僵住,在她手指间凸显出分明的肌肉轮廓。
甘澜还不明所以地戳来戳去:“手感不错嘛!”
宁予将手从甘澜身上挪开,五指握了握,缓慢而有力地按着肩把她推按在床上,翻身压上去。
“感觉上的量变积累成质变了,你说怎么办?”
甘澜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慌忙推他:“不行!我没准备好!”
“绝对不行吗?”
“绝对不是今天!”
宁予沉腰压下甘澜的双手,低头吻她的唇,绵长深刻。
“下次再对我动手动脚,提前想一想后果,坏事做一半,质变要变质的。”
宁予起身跳下去床,推门出去了。
甘澜拉上被子蒙住头,蜷缩成团抓挠着头发,表情一息间扭曲成《呐喊》状,想必今天这一夜将代替将鞋粘在门口害宁予绊倒那件事,成为她每天午夜梦回时尴尬小剧场的循环剧目。手指碰触到额头,细腻的触感令她回忆起宁予的肌肤,他柔软的皮肤一瞬间绷紧肌肉,甚至戳不动——
完蛋了,午夜尴尬小剧场提前上映了。
直到第二天,宁予看甘澜的眼神都非常有力。
甘澜脸色却比他还憔悴,显然是小剧场循环了一整夜的后果。
但是雪已停,该做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我和宁予去一趟市郊,你们两个今天不要出门,留下来看家。”甘澜安排完家里的事,就和宁予带着呼吸器还有药品出发了。
刚下完雪的道路一片浅白,还残留着各种动物的脚印,可见入夜之后,这条街道上该是多么热闹。这一冬之后,有些动物可能迁往南方存活下来,但因灾难而爆发的老鼠与野生动物将因食物短缺与寒冷死去大半。
站在人类的立场,他们都期待着这样的结果。
宁予提起两套呼吸器,对甘澜说:“你拿药品。”
甘澜拎起药箱,抬头看了看前天还热闹非常的仓库:“好安静。”
两个人轻车熟路来到楼上,结果路上没有听到一声喧嚣,站在顶楼拐角,甘澜按住了抢:“有人在吗?”
然而无人应答。甘澜抽出枪走上去,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皆是面色青紫口吐白沫,犹如服毒现场。
宁予见状警告:“别摘呼吸器。”
甘澜对照前天来时看到的人数,重新计数了地上的尸体,发现一一对应。
这些尸体大多聚集在靠角落的地铺上,被子还都翻开着,意外大抵就出现在晚上熟睡时,有几个人中途意识到问题苏醒过来,试图往天台梯子爬,却已经来不及了。
“无氧空间上升了。”宁予说。
甘澜一一翻看地上的尸体,都出现尸僵了,百分百没救了。她扯过毛毯与被将尸体盖住,然后告诉宁予:“拿东西。”
这地方的电力没有人维护,坚持不了多久就会瘫痪,到时候物资都会污染。
往复运输之间,宁予抽空在沿路的室内有害物质监测站找出了一台空气测量仪,带到购物中心测量一回,发现无氧空间已经上升到了46米,而仓库那一边,顶楼53米氧气含量都只有2%。看来无氧空间高度不是固定的,出于某种原因,在郊区比在市区更高。
看到这个数据,宁予万分忧虑。
假使这个空间真的是纯粹由气体左右的,不受制于地磁或者其他稳定的物理条件,那就会有非常糟糕的后果了。
第一是植物密度高的地区要比植物密度低的地区更危险,灾难起始于根瘤菌,理所当然根瘤菌密集的地区无氧空间高度会更高。
第二是风力。当前东北受制于西伯利亚寒流,大风向从北向南吹,风是从植被更稀薄的西伯利亚吹来的,所以带来了更充沛的氧气,所以说四五十米这个无氧空间的高度,其实是被制约的,到春天风向一转,环境会比现在恶劣得多。
第三是季节,如上所说,当风向偏转,南风席卷过东北,锋面将堆集出不可思议的无氧空间高度,100米?200米?2000米?10000米?气象上小数点后八位的一个数字变动,都会造成一场飓风或者一场冰雹,这几乎是完全不能预测!即便只有2000米的无氧空间过境,只要持续五六天,这个城市的幸存者无一例外都会死掉!
想想锋面推过一个省,一个地区,一个国家,那将是大屠杀后又一次惨无人道的补枪!
“我们需要建立一个能长时间持续自主供氧的基地。”忙碌一天后,宁予坐在购物中心顶楼对甘澜说:“而且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