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莫从床榻上做了起来,独自一人捂着伤口。待疼痛稍稍缓去一些之后,许小莫这才想起今日还要换药呢。
似乎是伤口有些撕裂的缘故,随着许小莫稍稍的一点拉扯,伤口就像是火烧一样疼痛。
“嘶……”许小莫倒抽了一口凉气,刚准备起身却因为伤势过痛,没能够站稳脚,一下子就摔倒了下来。
恰好,撞到了旁边的矮几,上面的水盆随之倾洒了出来。
恰巧走进来的南宫萧安正好听见了动静,连忙冲了进来。他看到地上倒着的许小莫,急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南宫萧安话中带着责备,语气却柔和了不少。
许小莫重新坐在床榻上,咬牙强忍着痛楚,道:“劳烦大将军担忧了,只不过想去换药,无奈将伤口撕裂开来。”
原来是这件事情,南宫萧安深沉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旁边从柜子里拿出一副药包。
他重新做到许小莫的身旁,许小莫本打算接过来,自己敷上去,顺被看看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谁料南宫萧安却将手往回一缩,柔声道:“你好好躺在那里,本将军帮你。”
淡淡的烛火映照在南宫萧安俊美的脸上,看他的神情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一个大男人给她小女子上药,似乎是有点不好吧。
许小莫有点为难,南宫萧安见她不懂,不禁皱了皱眉,语气严肃地命令道:“可不要让本将军亲自动手让你躺下。”
她腹上的伤口不浅,军衣上隐隐约约能够看到渗透出来血水,定然是她不小心将伤口撕裂了。
这么黑灯瞎火的地方,曾经又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哪里会给自己一个人包扎伤口。
许小莫想想觉得还是不妥,准备开口拒绝,可南宫萧安将她整个人朝后轻轻一按,就让她躺了下去。
“你确定让本将军亲自给你动手?”南宫萧安又再次询问道。
许小莫气得嘴角抽了抽,这个男人怎么那么霸道。无奈之下,也只好奉命行事,艰难地将腹部的衣服给掀了起来。
南宫萧安一看,纱布都已经被鲜血给染红。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去旁边端来了一盆清水,小心翼翼将伤口上的纱布给解开,用温热的面部为她擦拭干净伤口。
白嫩的皮肤上,多了这么一道狰狞的伤口,可真是不好看。
“你确定你要继续留在这里?”南宫萧安突然问道,“要是你继续留在这里,军营这么恶劣的环境无法让你休养伤口。”
他说着,就看向了许小莫苍白的脸颊。这丫头可当真能忍,就是这样也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没事,我习惯了。”许小莫深吸了一口气回道。
她自幼习武,各种大伤小伤见多了。有次父亲不愿意带她去军营,自己一个人偷偷跑了过去,结果被士兵发现,一道飞剑射进她的胸口。
好在出了一点偏差,否则她早就已经见阎王去了。她司徒不殇就是自杀,也能够重生到许小莫的身上,她可不愿意就那样平平静静地生活下去。
望着她倔强的神情,南宫萧安微微蹙眉,难道许戈在她的心里就那么重要,豁出命也要学有所成?
“今日若非是武副将在那里,按照彪三的功夫,就算是将你杀了,他也不会死。”南宫萧安淡淡的说道。
彪三身怀绝技,杀掉区区一个许小莫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若非是武公子及时赶到,让武广真站出来出来,按照彪三的脾气恐怕早就已经动手了。
这一点,他想许小莫也应该很清楚。
“你应该明白,要是你再这么留在军营中,你是女子的身份迟早有一天会暴露。到时候的情形,可比今日要凶险许多。”南宫萧安又忍不住安慰起来。
“你要是离开,不愿意在许府为奴,本将军可以在别处为你谋一条出路。”
许小莫没有立刻开口,她则是默默地看向南宫萧安,眼底露出一抹惊讶之色。她还真没有想到,堂堂有名的南宫将军,居然还有如此铁骨柔情的一面。
不过,既然她能够重生在许小莫的身上,不甘愿平静地过完这一生。那么她就有自己的使命,那就是司徒家几十口的血仇,非报不可。
她永远都无法忘怀,父亲和母亲惨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幕。
自己只有留在虎贲营,才有机会找到为司徒家洗清罪名的证据!
想着,许小莫平静的眼神中,划过一抹不令人察觉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