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许小莫缓缓起身,她长叹了口气,最终没有在南宫萧安的身上寻找着暗器。
这些时日来,若非是南宫萧安在自己的身边帮忙,恐怕单凭她一个许小莫,是绝对不可能走到今日的地位。
若是当真是南宫萧安在暗中阻挠自己查探司徒家的事情,他捏死自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根本就没有必要如此偷偷摸摸。
想到此处,许小莫终究是打消了心中的疑虑,轻轻为南宫萧安盖好身上的锦被,随后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门,防止打扰了南宫萧安。
他难得有时间好好休息,自己并不想打扰了这份宁静。
随着门轻轻合上,发出一丝细微的声响,床榻上的南宫萧安忽然睁开双眼。在黑夜中,那双深邃而寂静的眼眸,如同黑曜石般,让人琢磨不出他的心绪。
他从床榻上起身,平静无痕的目光朝着许小莫离开的房门落下,眼神中透着淡淡的惆怅。
南宫萧安叹了口气,他并没有喝醉,只是想留在将军府看一看许小莫。
夜深了,她来到此处又是为了什么呢?
南宫萧安的眸光越发的深沉,下意识地摸了下长袖。
翌日,许小莫一夜未眠,早早就起来了。而昏睡了一晚的夏梁也苏醒的很快,得知自己在许府歇息了一夜,连招呼都没有打,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许小莫披着一身淡薄的披风,站在凭栏上,望着夏梁慌张离去的身影,平淡的眼眸下涌现出阵阵恨意。
柔柔芊荑紧紧地攥着栏杆,纤长的指甲紧扣在木屑之中,留下深深的印记。可惜她现在不能够动,就算自己去逼问夏梁,夏梁也绝对不会将整件事情的来由告知自己。
更重要的是夏梁的命,他还暂且不能够拿过来,否则只会自身不保。她不得不等待着时机,最好的时机!
迟早有一天,她定然会用夏梁的鲜血,去祭奠司徒一家满门!
许小莫冷艳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寒光,强大的杀气笼罩着她的周身。突然一只手轻轻拍了下许小莫的右肩,吓得她连忙收住了自己的神色,当即回眸看了回去。
原来是南宫萧安醒了。
她心下暗自松了口气,很快掩饰好眼神中的杀气,淡然一笑:“南宫将军醒的真早,何不再歇息一会。”
南宫萧安顺着方才许小莫的视线,越过他的身后,落在一处空荡荡的门前,哪里早已经没有任何人的身影,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他淡淡地说道:“已经歇息好了,稍后我要去军营看看。”
简单的一句解释,可心下却对许小莫多了一丝防范之心。方才自己靠近许小莫的时候,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杀气从她的身上乍现出来。
许小莫定然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可惜赵青和孙云二人将许小莫的身世调查得极为详细,就差将许小莫的祖宗十八代调查出来到底姓甚名谁了。仍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反倒是让南宫萧安感到有些奇怪。
她被牙婆子卖入尚书府后,就一直伺候在许戈的身边。就算许戈会教许小莫习字,会教导许小莫孙子兵法是何物,可许戈不喜习武,许小莫这一身武艺到底是从何而来。
当真是世外高人的话,那么许小莫又怎么会在区区一个尚书府,备受尚书夫人欺压。
这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说不通,让南宫萧安对许小莫忍不住再次多了几分怀疑。
而许小莫却并没有注意到南宫萧安的疑心,她想起昨日可能南宫萧安有什么不快之事,也就为未曾再提及昨日之事。而是让南宫萧安在此处等候片刻,随后从他身边走过,到后面的屋子内去了。
不一会儿,许小莫拿着一个包裹走了出来。青蓝锻花的包裹,沉甸甸的,不知里面放着。
“这是什么?”南宫萧安也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
许小莫则笑盈盈地拉着南宫萧安到一旁的桌案旁,将包裹放在上面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件崭新的衣物,看着衣物的绣工和面料,就能够知晓价值不菲。
站在后面的孙云和赵青二人,脸上都露出震惊之色。
孙云用胳膊撞了几下赵青,不停地朝着赵青使着眼色,似乎要跟赵青说什么。不过赵青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孙云,拉着他就走了出去,没让他又多嘴乱说。
长廊上,只剩下许小莫和南宫萧安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