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聂政王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事,许小莫会利用他的信任,在他每日所用的卵石上掺入了剧毒,利用暖气将毒液渗透到自己的肌肤之中。
不过,此毒并不会当即发作,而是会在另一种与之相克的草药催促下,才能够使得此毒立即复发。
关于这味草药,无色无味,是自然会渗透到人的肌肤之中,为此许小莫将草药放入了绣球中,大婚之日,恰恰是控制住聂政王的最好时机。
“既然你都已经知晓了,那么我也无话可说。”许小莫轻叹了口气,神色中透露着惋惜之情,“这些日子我也了解了你的一些事迹,其实你若非如此狼子野心,明明可以相安无事地过完这一生。可惜你此人败就败在太过自负,以至于你对本不属于你的东西有种莫名的渴望,放过了很多致命的细节。”
在短短几日,许小莫命人去调查了下聂政王,对于此人乃是名大梁人,如何能够在匈奴坐上聂政王如此高高在上的位置,甚至手握兵权。
得知聂政王因战乱而被俘虏入匈奴,幼年经常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而他的父母更是死在匈奴的刀下。后来由于一次围猎,秦斯承用自己的命救下了天可汗,加之他天生并不愚钝,惹得天可汗身为喜爱,就留在了身边作为义子般抚养长大。
不得不说秦斯承天生聪慧,学习东西极快,让天可汗越发宠爱此人,还命大梁人前来匈奴教他大梁的礼仪。如此钟爱,可见天可汗对他何等的重视。
许小莫在同情此人之时,也着实不惋惜天可汗养虎为患,碰上了秦斯承这样的白眼狼。
秦斯承忽然大笑了起来,他黯淡的眼眸没有光泽,而是绝望的深渊。
“许将军,你以为你道听途说一些关于本王的事迹,就自以为是地很懂本王么?”秦斯承倒抽了一口凉气,收住了笑声,“本王告诉你,当初将本王和本王爹娘俘虏入匈奴,正是他天可汗。而将本王爹娘当成活靶杀死的,也正是他天可汗!”
秦斯承的眼神中透露着憎恨,他恨不得将整个匈奴都踩在脚下。他依稀记得当年自己幼年,匈奴攻入村内,将整个村内的老弱妇孺都残忍的杀害,强壮的男子都被当成俘虏带入匈奴,是父亲拼了命带着自己和母亲一路躲过了那场屠杀。
他仍然记得,那****离开自幼长大的村子时,熊熊的火焰蔓延着无边的天际,几乎将黑暗都要吞噬殆尽。
可惜他们还是没有能够逃出匈奴人的追捕,被匈奴人给抓了回去。他和爹娘在匈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可为了活命,他们都一直在互相扶持。
直到有日,天可汗心血来潮,想要用活人射靶,以此来彰显自己出神入化的箭术,而爹娘很不幸地惨死在那个时候。
到最后,得知此讯的自己甚至没有来得及看爹娘最后一面。
他怎么能够不恨,为了给爹娘报仇,他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能够用天可汗的命来祭奠他死去的爹娘。
自己不惜成为天可汗的义子,每日在他身旁假装孝敬,为的就是能够得到此人的信任。
本想着待自己成为天可汗的时候,取了他的性命。然而许小莫的出现,却意外地改变了所有的一切。
听了秦斯承喃喃自语的叙述,许小莫心下复杂的情绪,最终只化作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她站起身来,用一种悲悯地眼神望着秦斯承,道:“我会在天可汗的面前,求他饶了你一命,至于往后的种种就看天命了。”
对于秦斯承的遭遇,许小莫是万般地同情,匈奴和大梁曾经种种仇恨的种子,即便是今时今日也难以抹去。
只是秦斯承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是错,许小莫没有资格去断定了。她所能够做到的是,便是为徐雄阿莫
许小莫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这座昏暗的牢房,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自己打算向熊真木为秦斯承求情的时候,却从天牢中传来令人震惊的消息。
秦斯承在牢中自尽了!
许小莫没有想到,那是自己去见秦斯承的最后一面。她也始终是不明白,原先一心求生的秦斯承,为何好端端会在牢中自尽。
这其中的缘由,也随着秦斯承的死讯而被深埋在沙漠之中。
这位大梁人在匈奴从未有过的地位,恐怕是今后也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