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鲜血染染,一滴滴鲜红的血液顺着南宫萧安脸颊缓缓流下。
南宫萧安始终神色坚定,即便是那一下朝着他砸了下去,他始终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众人都沉声跪在地面上,各个匍匐在地,沉默不言。
“好啊!”箫陌冷哼了一声,“你们一个个不是逼着朕么?朕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有关司徒家一案的事情决然不可能翻案。”
司徒家一案只要翻案,那么就是要箫陌承认自身的错误,他身为九五之尊怎么可能会有错呢?
更让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许小莫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收服了诸多军心,让虎贲营将士们的心都向着他
“来人,罪女许小莫欺君犯上罪无可恕,给朕将此罪女待下去,午时问斩!”箫陌语气冰冷,却充斥着浓郁的杀意。
南宫萧安在得知此话后,当即就上前要继续为许小莫求情,可身旁的许小莫却拉了下他的衣袖,朝着他摇了摇头。
那双平静的眼眸中,没有一丝对死亡的畏惧,她朝着南宫萧安莞尔一笑。
其实她并不需要南宫萧安来救自己,那日在朝堂上能够见他为自己出面,许小莫就已经很是知足了。
她知晓南宫萧安为自己出头,那时候必然会遭到皇上对南宫萧安的不满。萧安已然为自己付出太多,不需要为自己再继续牺牲,太不值得了。
南宫萧安眸中含泪,他摇了摇头,伸出手要将许小莫给抓住,可许小莫却在此事松开自己的手。她仍然是那样,主动起身离去。
而南宫萧安绝望的跪在原地,胸口沉闷着,那种从未有过窒息地心痛,看着许小莫一步步地走向殿外。
就在众人以为局面根本就无法逆转的时候,大殿中忽然传来清亮了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皇上,有句话微臣还是想说一下,说完之后再命人将许小莫给带下去也不迟!”方子平走上前,云淡风轻地说着。
箫陌已然在气头上,他本来对谁的话都听不下去,可是见方子平忽然走了出来,目光忽而凝聚在方子平的身上。
“有何就说罢。”箫陌有点头疼,不耐烦地说着,随后坐下身子。
方子平上前,淡淡地说道:“微臣认为许小莫非但不至于死,还应该是我大梁的功臣。”
听到‘功臣’二字,箫陌差点不屑地笑了出来,她许小莫三番四次触犯自己的底线,何德何能算是上大梁的功臣,是罪臣还差不多!
方子平没有停顿:“难道皇上就没有好奇过,为何大梁开国以来,不论是朝堂还是军营之中,不允许任何女子加入。这其中的原由到底是为了什么?”
箫陌紧紧蹙眉,怀疑的目光在方子平的身上打量着,显然是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
“要是臣没有记错的话,早在前朝之时,就有不少女子入朝为官,甚至在战场杀敌之时,女子的能耐一点都不必男子弱。为此前朝更是流传下一句‘谁说女子不如男?’。”方子平神色淡淡,平视着箫陌疑惑不解的目光。
“可见女子的地位一点也不必男子查,可为何偏偏到了大梁,反而对女子愈发的压迫?许小莫用了不过一年的时间,就已经坐上了二品将军的位置,可见此人的实力非同凡响。”
“再者,许小莫身为女子能够如此英勇善战,保家卫国。若是传出宫外,百姓会怎么觉得?”
在百姓的眼中大多是人情,并没有欺君犯上这些道理,为此对于许小莫的敬佩那是不容置疑的。
而方子平这么说表面上实在说前朝女子多为官的事情,可实际上却是在暗指虎贲军。
许小莫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以自己个人的才华,让虎贲军都联名上书为其求情,可见此人在军中的地位何等之高。
若是箫陌在明知晓这种情况之下,还要将许小莫给处斩,那么无疑此举必然会失去军心。
一旦失去军心,那么事情可远远就要比箫陌所想的眼中许多。
箫陌此人容易发怒,可身为帝王却也不傻。方子平话中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他为了虎贲军的事情而对许小莫动怒,此举乃是大错特错。
南宫萧安和许小莫二人相视一望,纷纷用余光瞥了眼前方的箫陌,谁都没有想到方子平的一番话居然让箫陌彻底的冷静下来。
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也不知是等了多久,寂静的大殿上传来箫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