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我送心晴回家,她下车之前塞到我手里一张纸,“大的的,晴晴昨晚梦到了可多好玩的东西了,看在你收留我的份上,就把画送给你吧。么~”她扑到我脸上亲了一口。
关好车门,我打开画,乱七八糟的涂了一堆。
我皱紧眉头仔细辨别,看了半天,才明白她这张和以前画的不一样,是类似于四格漫画的版式……我把纸张对折两次又重新打开,顺着折痕分出四张小图,总算看懂了心晴想表达的意思。
第一张小图,有一个男人,手里拿着四张纸片,他鼻子下有两撇粗黑线条,像八字胡……男人嘴咧开哈哈大笑,背景全是五彩斑斓的小点点。
第二张小图,还是这个男人,背景也一样,只是手中的纸片变成了两张,他的八字胡少了一撇,我看着都想乐,小萝莉画的还挺有感觉。
第三张小图,这个男人的八字胡全都没了,而他两只手向上举起,最为显著的变化就是嘴唇,从先前的开怀大笑变成了嚎啕大哭,眼中汩汩躺着眼泪。
最后一张小图,男人没有出现,背景与前三张有所不同,那些五彩斑斓的小点点变成了鲜红色,还多了一些大点点。
我揣测着心晴想表达的意思,梦境中的结局,这个男人是死了吗?看背景渲染成的红色,我情不自禁的想起审讯室中杨彦在我眼前爆炸的那一幕,所以这时自动把画面最后的背景脑补成溅满了血迹。
摇了摇头,我心想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因为活人爆炸的例子很少见,在天南市警局所有档案中就杨彦这一件,还被我和裴奚贞赶上了。
我把画叠好,随手放在副驾驶座,来到d.i.e后,看见林慕夏正在拖地,“哟,小林姐真勤快嗬。”
“一日之计在于晨。”她连头也没抬,冷笑道:“要指望着你们男人干点活,可费死劲了,瞧瞧地面脏成了什么样。”
裴奚贞此时也到了,他紧锁眉头,似乎有什么心事。我们注意到他一来就把包往办公室一丢,跑到档案室翻找个不停。
“凌宇,裴sir昨天晚上可能酗酒了哦。”林慕夏在我耳边悄声道,“看他这样子,估计还没清醒,走路都打飘。”
两个小时过去,我们发现裴奚贞还未从档案室出来,寻思着他到底想找啥,打算住里面吗?我们经过一番猜拳后,林慕夏输了,七局四负,她便走入档案室一瞧个究竟。
“啊~!”林慕夏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就没了动静。
我赶忙冲进档案室,发现她一点事没有,可裴奚贞却倒在几摞档案上呼呼大睡。我斜着眼看她,“裴头儿睡个觉,你大惊小怪的鬼叫什么,我还以为你被他给侵犯了。”
“我不是叫这个。”
林慕夏一只手捂住嘴吧,另一只手指向裴奚贞的左手。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卧槽!裴奚贞左手的小拇指呢?昨天还有印象他是十指健全的,怎么今天就残了呢!小拇指被削掉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但感觉稍微一碰就会流血。
十指连心!
看见这一幕,我心里隐隐抽痛,紧了紧自己的手指。我抬手拉住林慕夏的胳膊,“供灵牌的房间对面那间,里面有药架子。你去找点纱布和药水,给咱们的头儿好好处理下,万一感染咋整?”
林慕夏并未迟疑,当即去找来包扎和消毒需要的用品,给裴奚贞处理好。我把外套脱下盖在他身上,“慢点,别把裴sir吵醒了。”林慕夏拉着我退出档案室。
我们在办公室里为裴奚贞失去一指的事情百感交集,记得他昨天到经济开发区接到电话便匆匆离开,他肯定遇到了难以摆平的事。
忽然,敲门声响起。
我以为裴奚贞睡醒了,便热切的跑上前拉开门,结果门口站着俩人,一个是白天负责值守d.i.e的武云峰,另一个是唐然。武云峰把人带到这儿后,转身离开。
“唐然,你咋来了这?新调来的?”
“我也想调过来,可惜只能想想……你家裴头儿看不上我。说正事吧,傲头儿派我来送份悬案,你们这儿难不成藏着宝贝吗,连进来都得被警卫贴身跟着……”他把一个档案袋递给我。
我耸耸肩,d.i.e素来以看守严密著称,笑道,“习惯了就好。”
“偶像!哎哟,你们这里不错嘛。”唐然打量着办公室的环境,嘎巴嘴道:“碉堡了。”
送走唐然后,我拆开档案袋,里面装的哪里是悬案,根本就是有一个人闲的蛋疼报的假案,还重复报了好几次,说是有人在他家安装了炸弹,重案三组初次接到报案后,很重视,因为先前被d.i.e抢走了肉,急需功绩挽回颜面,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