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制属于她的死亡讯息图?走!目标,心晴家。”我二话不说,拉上宁疏影,发动好车子赶往天南二院,将真心晴愿宾馆的钥匙拿到手,匆匆的奔赴市中心,我停好车,便与宁疏影在宾馆中仔细的搜找,吧台、茶几、沙发……我竟然在垃圾桶中发现了一张撕碎的蜡笔画,心急火燎的将其拼好,发现只是一张随手涂鸦,显然不是它!
直奔顶楼,我们在心晴与于小愿的卧室中翻找,然而除了心晴书包内的一盒蜡笔和几张空白纸,没发现任何一张画。我狠狠地捶了次墙,拳头隐隐作痛,难道此行是一场空欢喜?
“凌宇,你别急,好好想想。”宁疏影单手有力的按住我肩膀,他问道:“她能存放画的地方,还有哪儿?”
“想……”我心念一动,若有所思的道:“幼儿园!那天我去接她时,她们班级似乎集体在绘画,心晴画好交给了老师,她才随我离开。”
宁疏影耸耸肩膀,当先走下楼道:“行动吧。”
心晴此时或许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悬起的心,始终无法保持淡定。所以车子交给宁疏影驾驶,他行车速度飞快,简直是玩命!我总有种命悬一线的错觉。花了比正常情况缩水一半的时间,我们来到向日葵幼儿园,耳边飘来郎朗上口的童话故事,三个班级的小孩在随老师进行晨读。
敲了敲中班的教师门,女幼师挺眼熟我,她放下书本来到走廊,道:“你好,心晴两天没来上课了,出了什么事吗?”
我点了点头,请求道:“能不能把前天下午心晴画的图给我,有用。”
女幼师得知我是警察,便没有多问,她领着我们走向办公室,在柜子里拿出一沓图画,她一边找一边笑道:“心晴蛮有绘画天赋的呢,小丫头就是有点贪玩,不过这是孩子好动的天性,她经常不小心打破花盆、踢翻水盆,惹得我们又爱又恨。”女幼师的手指夹住一张画纸的边角,抽出来连名字都没看,她接着说:“喏,给你,就这张。”
心晴的画,和其他小朋友的乱涂鸦完全是天差地别的档次。
我接过她的画,与宁疏影仔细的观摩,纸的中间,是一个小女孩,仍然没有相貌,她的心脏处,画了红灿灿的太阳。心中的阳光……这不正是指心晴她自己?我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沉住气继续看。心晴站在街边,脚的旁边有一个清晰的井盖,然后画得是井盖下的下水道,她用灰色铺了一层,渲染了光线的模糊,底下有两个人,准确的说,是两只背了龟壳的乌龟人。
死亡讯息的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什么意思?难道说……她当晚遭遇绑架时便遇害?我手一抖,不小心把画仍在地上,这张纸翻转到背面,竟然还有一副图!
我蹲在地上,视线的焦点凝在画中:主角仍然是一个小女孩,她的心脏处,飘了一朵落着雨滴的黑云。她的手臂和脚,已然改变了形状,看起来极为别扭,无助的趴在一张木板上,面前摆了一口留有缺口的大碗,碗中稀稀落落的放了数枚硬币。小女孩的位置,处于街道的中心,她眼睛泛泪,望来来往往的行人,手拉住一个妇人的裤脚,然而妇人牵的恶犬,凶巴巴的盯住小女孩,冲她龇出满口燎牙……
拳头攥紧,我使劲儿冲桌子腿轰了一拳,吓得女幼师往后退出老远。冷静下来时,我向女幼师道歉说:“对不起,有些失态。”
“没,没事。”她结结巴巴的道。
捡起了死亡讯息图,我问道:“这画,我可以带走吗?”
女幼师拍打小胸脯压惊道:“当然可以。”
离开了向日葵幼儿园,我和宁疏影沉默的坐在车内,他眼色怪异的道:“凌宇,你讲讲从图里读出的死亡讯息,我大概是懂了,但很多细节,看得一知半解的。”
“死亡讯息图分为两部分,一个是她失踪的情景,二人作案。”捏了捏眉心处,我将图翻到背面,叹气道:“你瞧,开始心中是晴朗的,然后晴转大雨,说明了她的绝望,接着从变形的手脚来看,她极有可能沦落到‘丐帮’手中,四肢被打断,强行按照某个模版的方向再生成畸形!她被丢到街中心乞讨要饭,最终的结局,是行乞过程中,给妇女的恶犬活活咬死!”
我气冲冲的指了指画,差点将其戳破,“心晴也不画的清楚点!这究竟是哪条街啊?”心中难免凄凉无比,漂亮可爱的小萝莉,所谓的“丐帮”怎么下得去手废掉她四肢!
“无论你怎么想,我个人认为,这没标注哪条街,反而是好事!”宁疏影接过画,他重新瞄了数眼,分析道:“如果事情真的衍变成图中所示的情形,哪怕我们当日及时赶去阻止恶犬,心晴的身心也遭遇了不可挽回的摧残。不标注地点,我们要引以为戒,在此之前,甚至落入‘丐帮’之手前,救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