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的儿子、媳妇对她不孝,农村时,竟然将她赶出家门。尽管在谢磊的竭力劝说下,念着母子情,将他们从农村弄回了城里,但那种母子情却再没有了,也从未在一起吃过饭。现在,一起吃饭也显得有些尴尬,相互间也没共同语言。
听张婶昨晚回来讲,黄德鑫在香港又娶妻生子,有了第二个家,回大陆也是因为念着根在这里,年迈之人,深厚的思乡情结,想回来看看。饭后,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带着各自的家人离开宾馆,黄德鑫只是请谢磊和张婶留下,想单独谈谈。
“小磊,听玉茹讲,这些年全靠你对我们一家的照顾,将锡霖他们接回城里,给他们安排住处、又有了不错的工作,玉茹在你的照料下,生活也过得无比的幸福,我说什么话语,也不能表达我内心的感激之情。…我在外面闯荡大半辈子,有了一些积蓄,也应该尽点责任,所以想听听你建议,该怎么分配才好?”
来到套房的客厅,已满了七十四岁、老态龙钟的黄德鑫感激地说道,外面赚了钱,这次回来,本想拿出一些钱来安抚儿女、曾经的妻子。不过听张婶说了儿女的事情后,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黄伯伯,您千万不要那么讲,张婶和我有缘分,因为她的关系,我帮帮她的儿女也不算什么,这是人之常情。
您离开后就再无音信,您在外面也有了家室,有了儿女。作为丈夫、作为父亲,其实都没尽到责任。我曾劝说过张婶重新组成一个美满的家庭,但她却坚辞不肯,不为别的,就是想得到您的一个准信。这件事她做到了,可以坦然面对你!
昨晚她对我讲,几十年来她内心一直牵挂着您,见到您之后,她放下了,对您也再没有丝毫感情、有何关系了。
您不辞而别后,她一人带着三个嗷嗷待哺的儿女,生活没有来源,过着什么样日子,您也应该能想得到。她这大半辈子受了很多常人难以咽下的苦,生活再艰辛她苦熬过来了,因为她心里有丈夫这个坚定的信念在支撑着她。
儿女的不孝顺,那是被贫穷逼迫所为,她也想开了,没去责怪他们,再怎么讲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反倒是忍辱负重,出手在帮!
因为没有这种经历,不知这些年来您是怎么想,做了些什么。很抱歉,金钱不是万能,没法弥补逝去的岁月,给儿女经济补偿,那是您自己的事情,张婶不会给您提任何建议。
只有一点,张婶昨晚也给我讲了,这次终于见到您了,她心里很高兴,也不会再有牵挂了。她这辈子再不会缺钱,用钱来补偿这段岁月就不必了,…”
“小磊,谢谢你,将我心中所想全说了出来,你自己好好保重!”张婶说着站了起来,想告辞离开。
“请等等,我也想将话说出!”黄德鑫请求道。
“逃到外面的前些年,我也吃了不少的苦,给人干苦力,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后来,遇到了她后,我的生活才有了转机,我靠着带出去的几件古董,在文物市场打拼,赚了点钱。在机缘巧合之下,改做房地产生意,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在我事业步入好转时,大陆发生了z治运动,这一耽误就是几十年,想联络你也是不可能。我知道,大陆老百姓生活过得很艰苦,什么都没有,…
我在香港的太太,前几年过世了,公司早已交给大儿子在打理。除了物质生活富裕外,其实我内心是很孤单、寂寞,…
原本打算现在大陆政策开放了,这清远是我出生的地方,这套老宅是我祖上传下来,有我很多儿时的回忆,我真的想落叶归根。能找到你们,遂了我一生的心愿。我清楚,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这一生我对不住你,对不住这个家,能不能让我用余下活着的日子,来赎罪、来弥补,…”
“言重了,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存在什么赎罪、弥补了。这套老宅,是小磊买下来的,您真若回清远想住的话,我替他做主,你住好了。再怎样说,我们也相识了几十年,这点情谊还是有的,需要帮忙讲一声就行了。今天太晚了,你好好休息,我们告辞了!”张婶说完,告辞离开了。
“张婶,您真不想接纳他?”回家的路上,谢磊问道。
“真不想了,见过他后,我一切都放下了!”
“您一辈子等他、盼他,在你最艰难、最痛苦的日子里,是他给了您活下来的坚定信心,现在他真实地回到了您身边,我认为您就这样放弃他是不对的,他再不对,也要看在儿女的份上,现在,你就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昨天与他见面,他开口闭口就是用钱来弥补这些年来我们遭受的困难,听到我就很生气,他以为我们真是差钱似的,…刚才你的那番话讲得真好,让他去好好反思、反思,…”
张婶气恼地说道。要说等候、期盼了一辈子的人回到身边,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气话。第二天,陪同黄德鑫回清远的随员打电话给张婶,说他血压升高,下不来床。
张婶同谢磊急急地赶到了宾馆。谢磊给他注射了一针研究所独家研制、专门针对高血压的新药‘智慧5号’,高血压很快就得到了缓解,人也舒服多了。
“昨晚我转辗反侧,一夜未眠,你说的话让我想了很多。大半辈子在商海打拼,深受物质社会的影响,人情、亲情被金钱取代。回到这里,我才感受到了浓浓的亲情。现在,我明白了,再多的钱也换不来亲情,换不来逝去的那段思念,…”
“黄伯伯,您不介意的话,就上我们家住一两天,或许您更能体会到什么是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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