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看着面前的那个陡然面目狰狞的乔尼，忍不住冷笑：“那是什么眼神？怎么了，想杀了我吗？体会到最心爱的物品被人损坏的痛苦了吗？但是还不够！还差得远！你给我记住，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

乔尼愣住。

“你们几个人，把他给我关到地牢去。”周雪命令道。

安保人员连忙应声，六个人一起把这个乔尼带走了。此时大厅当中只剩下三个安保人员。周雪脸色变得柔和了一些：“你们几个去清点一下尸体，楼上楼下的都去看看。”

今天虽然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损失却有些不可估计，原因只在于她没有想到对方的第一次攻击竟然只是试探，没等多久竟然还杀个回马枪。这让周雪有些歉疚。

“乔尼的实力很强，能够用的动乔尼的人，他的身份一定也不简单。”段天书检查着地上的尸体，抬起头说道。之前多亏了那个勇敢的小伙子，站起来开了一枪，吸引住了乔尼的视线，不然的话恐怕会是一场恶战。

周雪听到这话，眉头也是微微一皱：“乔尼以前是特工，和我家根本没有任何瓜葛，他的师父甚至和家父的关系友好，我想不出是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我甚至有些怀疑，第一次来的那些人和乔尼的背后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段天书回想起之前周雪的反应，下意识继续问道：“第一次在你书房的那个男人你认识？”

“是的，我确实认识那个男人，这些人对我来说几乎都是熟悉的面孔，即便是不熟悉，也多多少少见过那么一两次，只是怎么也令人想不到，这些人竟然会有一天变成敌人，这种可能性只有一个，那些人叛变了。”周雪说到这里的时候，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

大厅的人也不由的沉默了，马修低着头不说话，就连一向心直口快的红莲，此时也靠在楼梯扶手，看着墙面的壁炉发呆。他们都曾经考虑过叛变这个问题，只是没有深入的去想象下去。

因为如果叛变这个假设成立的话，也就是说，他们不仅仅面对着内家的敌人，也要面对着来自外面的敌人。内忧外患，再加上现在老爷夫人刚刚离世，周雪小姐的地位并不稳固，这样下去或许原本保持中立的人也会慢慢的离开，到时候这边的势力就会更小。

“报告，楼上发现五俱女佣的尸体。”为首的那个年轻小伙子大声道。

周雪脸上毫无波澜：“放在那里吧。”段天书却注意到周雪放在腿上的双手却不知什么时候紧握成拳头。

五俱女佣的尸体，数十俱敌人的尸体就这样一个挨着一个陈列在大厅的大理石地面上。大厅当中散发着人类特有的肉味，闻上去令人毛骨悚人。

周雪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道：“有点可惜。”

“什么？”段天书问道，没有听清楚周雪在说些什么。

“我不应该那么冲动，他的头都没有了，就算是送到那个人家里面去，那个人恐怕也不会认账的。”周雪转过头去，碧绿的眼眸像是午夜的湖水，散发着粼粼波光。

红莲急切道：“不认？为什么不认？就算是没有头了，但是还有头一下的东西在啊，衣服不是吗？胳膊不是吗？腿不是吗？鞋子不是吗？再说，不还有dna鉴定之类的吗？我就不相信他敢不承认。”

“呵呵。”周雪被逗笑了。红莲忍不住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继续道：“本来就是嘛。”

段天书认真道：“按道理说，红莲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和屠夫讲道理，你有没有搞错？只要他不想承认，那么他就有千万种理由来证明自己为什么不承认。更何况，这两批人确定是同一个人派遣来的吗？如果猜错了呢？”

红莲有些不服气：“他凭什么啊？本来就是他做的，那按照你说的意思，你是想要我们当作是吃了哑巴亏吗？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被那些人欺负死啊！”

“段先生的看法呢？”周雪并未理会红莲，只是看向段天书。

段天书笑了一下，充满了阳光的气息，感觉整个大厅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过来了。

“扮猪吃虎。”段天书简短的说了一个四字成语。

周雪先是微微一愣，接着也笑了起来：“恩，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另外，关于乔尼，最好是审问一下，确定在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这样才好有把握有针对的对付敌人。中立的那些人，也要熟络一下，争取拉拢过来。”段天书想了想补充道。

周雪笑着点头：“那么审问的工作……”

段天书转过头来：“一起。”

两个人非常有默契的相互笑了笑，空气当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气氛。马修顿时觉得头大，又来了！之前在船上的那种感觉！虽然说不出因为什么，马修却觉得自己超级讨厌这样的气氛，感觉……感觉就像是自己被排除在外面了一样。

红莲觉得自己像是吸一肚子的气，非常的不通畅，在看到这两个人笑的如此默契的瞬间，红莲竟然觉得自己很生气，说不清楚是因为在意周雪和别的男人太亲密，还是因为在意段天书对周雪笑的那样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