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一些,非仓颉所留,是前面的祖宗收藏下来的古董。
仓老爷能侃,寻香可没想到仓夫人更厉害。
地下藏宝室里正面有一座大石,上面弯弯曲曲地刻着“重”和“出”两个字,“出”字边画有两足脚,“重”字边画了两座山。仓夫人人指着这面石头旁边的一方边角光滑斑驳的青石,讲得两眼直放光:“这是仓家家神造字时坐过的石头。”
然后指着那座大石眉飞舞色地讲道:“这是仓家家神造‘重’和‘出’两个字时,黄帝在它们边上画的图。瞧,‘重’字本由‘千里’成,意思为出门行路的‘出’,最初家神的意思是这个字为出。而‘出’字由两座山字重叠,应为重的意思。可黄帝说‘重’字看着很重,让人觉得走路不轻松,而‘出’字简单,更显轻快,所以后来就颠倒了过来,当时为了区分,黄帝特在出字边上画了两中足印。”
不管这石头是否真是仓颉留下来的,不过仓夫人的学问,的确不能否认。人家讲得象鼻子象眼的,看着还真是那么回事。关于这个“重”和“出”,寻香小时倒也听过父亲讲过,流传的典故的确是那样。
仓夫人谈到那些甲骨、石刻什么的,引经论古,口若悬河,不只是博学多才,简直就是一本仓史和古董史。仓老爷不时用敬佩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她就是个文字学家和大藏家。
寻香自愧不如,没听一会,就听昏了头脑,实在跟不上仓夫人的节奏。可是,为了能谈下来价钱,寻香苦苦坚持。欣赏收藏本来是极快意的事,对寻香此时却是一桩极痛苦的事。
“仓夫人,我真是佩服你,你不仅知道这么多,还把那些知识都一一记得,你如此有才华,想必你两个儿子一定教得十分杰出。此番,你们去皇城,将来他们一定高中。”
在收藏室里中足足耗了近两个时辰,寻香估计二百多亩地,风伯他们也只能看过大概,应该就要回来了。不得不说点奉承的话打断仓夫人滔滔不绝的介绍。
仓夫人停止介绍,秀目绽辉,却极谦逊地道:“小儿那点学识,与仓家的神比差得尚远。”
寻香怕再在里面呆下去,笑着对仓老爷道:“仓夫人真是好学问,难得的女子先生呀。”
仓老爷感叹道,“当初我娶她可不易,。早年去海外经商,遇到她跟随岳父在海外考古,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才将她娶回来,若非我是仓颉之后,仍我许再多聘金,岳丈都不会把宝贝女儿许配于我这个草夫的。”
仓夫人嗔他一眼,白净的脸略红,“怎地在人前说这些?”
“哈哈,不说这些,请林夫人继续参观。”
寻香脑子里嗡嗡作响,天哪,还要看?
仓夫人指着一座马头人身的斑驳玉雕,又开始道:“这个是我父亲当年给我的陪嫁物,乃杜少康时期的,杜康王极爱的一座马头玉,这些沁纹,可是有几千年的历史……”
仓家真是了不得,夏朝时期杜少康用过的东西都有,真怕她会再弄出个杜康喝过酒的什么樽。
所幸,寻香正在难熬时,头上传来了仓俊的声音,“老爷,我们回来了。”
“回来了?”仓老爷看眼寻香和夫人。
“我们上去看看吧。”寻香连忙说道,“今日我可真是长了太多见识,改日我再慢慢来欣赏。”
总算是解脱了,风伯他们回来得真及时。出了仓家的藏室,寻香觉得外面的空气好舒适,可是脸上绝不能留露出半点难受。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
绿杉树下的石凳上坐着一个白衣少年,拿着本书,专心致志地,摇头晃脑地念着。
“这是你家公子吧?”寻香笑着猜测。
仓夫人笑道,“这是我家老二,他是个清客,总好在树木山野间背书。老大则喜欢闭门苦读,读书从不念出声,一律默读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