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夫人自觉失态,问得过多,皱下眉道,“怎么年纪轻轻就腿脚不灵?”
“一言难尽,是天灾**吧。不过,我一定要设法治好我的丈夫。”寻香眼中闪过坚毅,向她行个礼道,“请诸位到中间的品茗台上先小坐,我去看看我丈夫就来伺候几位贵客。”
“你去看他吧,我们在品茗台上等你,可不许叫别人来应付我们。我们就要寻将老将军的女儿伺候。”说话时,她瞟了眼穿着伙计服的谷庭仪和莫氏
海涛叔觉得这话有点不悦耳,瞪一眼她们,似有不满意。
那夫人笑道,“瞧你家这个是保镖头吧?舍不得主子被人折腾?哈哈。”笑着带着那几个女人往品茗台上走去。
谷庭仪和莫氏这时没了好奇心,跟寻香走到柜台后的一间屋里。
海涛把沛林放在一张条椅上,帮他拿捏几下,沛林难过地道:“开业大吉,我却……”
“没事呢。”寻香把嘴附在他耳上,让他运行正元诀。
沛林笑了,“我刚才不该着急,弄成这个样子。你们都去忙吧,我练会功,也许就没事了。”
“我们陪着你。”谷庭仪心疼地坐到他旁边,握着他的手。
寻香道:“祖父,祖母,一大早你们就跟着大家忙,不如你们陪着沛林在里面歇歇吧。我先出去招呼那几个客人。”
莫氏道:“那几个女人来头不小。脾性好象也不太好。你小心些。”
寻香笑道,“香儿会当心。”
谷庭仪感叹道,“香儿连那样的礼物都能接收,这么宽阔的心胸,还有什么不能受的?我倒是不担心她。香儿你快去吧。”
品茗台上,月鹃为那那几个女人收拾好一张小桌,欲为她偿泡茶,那夫人直摇手,“我们就等你们寻当家来泡茶。”
“请几位稍候。”月鹃一边灵活地照顾着另一张桌子,一边瞅着她们。
那几个人很安静,只是看着铺子里的摆设,一个年纪约十五岁的姑娘指着摆成小山的茶点,惊喜道:“那边摆着饼子。”
寻香疾步走上来,笑道:“姑娘若是喜欢,我给让人取些来。”转头对月鹃道,“去那几种茶点给几位客人一样取点来。”
姑娘腼腆一笑,看看老夫人,她温婉一笑,关心询问,“你丈夫好一些没有?”
“歇一会就没事了。”寻香熟稔地烫洗茶具,说话间利落地摆好器具,开始泡茶。
老夫人暗暗赞许,堂堂寻当家伺候起人来,没有关点矫情和别扭,看着跟别的伙计、丫头一样,实质大方得体,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我们现在茶叶的口味颇多,请问几位喜欢香型还是浓型,还是颔回甘一点?”
老夫人道,“你就把你们铺最贵的这种泡来试一试,若是好,我们会买很多。”
寻香笑一笑,其实她一直为产量跟不上头痛。大铺开张,所幸秋季,正是产茶旺季,所以这时才够卖的。
看她们象外地来的贵客,便道:“如果口味重,可以尝一尝去年的老茶香,去年卖八两一斤,今年卖十两,别看这个便宜,这个茶可是越放越醇,明年卖十二两的。本来夏天出了一款凤鸣香兰极适合女子饮用,可是卖断货了。若要贵,现在极品状元最贵,卖八十两银一斤。”
老夫人爽朗笑道,“呵呵。寻当家的茶卖得不便宜。我们就尝一尝老茶香吧。”
这时月鹃端了三盘茶点摆上。
最年轻的那姑娘迫不急待地抓了一个尝,才吃一口,便两眼晶亮地看看老夫人,“这个好香。祖母,你尝一口。”说着把饼转一边递到老夫人嘴边,老夫人笑着咬一口,满口茶酥味,笑着直点头,“这饼都带寻家茶香?”
“几位请慢饮。”寻香倒好六杯茶,“我家的茶就是带茶味的。”
吃饼的又看着另一个不到四十岁,生得冰肌玉肤,气质文静的妇人,“母亲,你也尝尝。”那妇人尝一口,极优雅的轻嚼几下,微笑着点头,却不出声。
“来,大家喝茶。”显然老夫人的身份最尊贵,她不发话,同行的不敢动手。
“这才十两一斤的陈茶都如此好喝?果然名不虚传。”老夫人和寻香说话的语气越来越诚恳,“能否再把极品状元泡来一试?”
她这话充分暴路,十两一斤的茶对她来太便宜了。寻家茶行,一般都没给客人试茗极品状元,除非客人确实要最好的茶叶。
寻香觉得这几位客人来头不俗,泡给她们试一试,无妨,便又泡了一壶极品状元,旁边有几张桌子坐的锦衣公子,转头看着这边,和月鹃轻言几句,月鹃只得跟寻香请示,那几个客人也想试极品状元,寻香看看他们,应是外地来的贵公子,点点头。
“极品状元?”老夫人一边品茗,一边思索,蓦地一笑,“你们家定茶名,把状元、探花都用了进来,若是人家求取功名的,只怕都极爱喝这茶的。只是这茶价一般的人买不起。”
吃饼的姑娘又换了一种黑糊糊的圆米团,咬一口,喜悦道:“里面还有葡萄粒和甜馅?好好吃!”说着几口把米团塞进嘴里,象个贪吃的孩子。
大家都用怜爱的目光看着她,另两个姑娘年纪比她略大些,一直正襟危坐,只喝了几口茶,显得极拘谨。看着她每样都吃得极香,却不敢如她一般随意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