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铃铛暴汗,二丫的思维天马行空,她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亭子下一群人哈哈大笑起來,两个斗嘴的活宝,为玉山书院带來不少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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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书院的人,正在讨论音乐方面的问題,哄闹一堂,长安城皇宫内的立政殿内,李承乾感觉自己屁股像被架在火上烧烤,如果可以忽略胖子舅舅那时刻都觉得阴险笑脸,长孙精致面容对视下的严厉,李承乾还可以嬉皮笑脸和两位长辈耍小聪明。
但是,他现在就像是一只站在悬崖边的小老鹰,注定要被成年老鹰一脚踹下悬崖,学会生存的第一堂课程飞翔。
后宫是不会干涉朝政的,长孙问话问的很有技巧,道:“乾儿,你舅舅说,你最近学到了不少东西,还能出口成章了,今天母后正好有时间,所以要考考你!”
就知道胖子舅舅进宫,肯定是打小报告,李承乾心里不满,脸上摆着笑容,道:“儿臣只是去玉山脚下劳动了几天,还沒怎么学到东西,等过完清明,儿臣还要回去呢,再说了,父皇也沒有让儿臣回來的意思,儿臣的一知半解,在母后面前,肯定是不过关的!”
长孙严厉了起來:“学东西可以,但是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儿臣知道。”李承乾虚心受教,长孙面前,他都是不敢跳的,温顺的小绵羊一只。
李承乾温顺听话,其实骨子里,是个叛逆的家伙,对长孙,对老李,他都不怎么爱听他们说教,表面上回答知道了,下來做出來的又是另一回事儿。
知子莫若母,李承乾那点小心思,长孙如何不知神座。
“婵儿呢,她有好几日沒來立政殿给母后请安了,是不是最近你们两人是否过得不满意。”长孙管后宫,太子妃和太子的生活和谐,她总是要管的,不知道长孙胖子,给长孙报告了些啥不良消息,长孙今天对此事非常看重。
“苏婵她身体不舒服,估计是受了风寒。”有关太子妃的事,李承乾的回答都是固定的模式,总之就是生病了,感染风寒了,不能下床,他们两人不能同行,不能出现在一起。
长孙柳眉竖立:“乾儿,你老实告诉母后,你是不是不喜欢婵儿!”
以往李承乾听了此话,肯定要违心说一番,他们感情很好啊,因为长孙面前,李承乾怕她,动不动就要挨板子,但今天,李承乾不知从那儿得來的勇气,他觉得,做男人,就要像华哥儿说的,要活得有骨气些,自己本來就不喜欢太子妃,这是一场政治婚姻,成亲前,他连对方的面都沒见过,就拉來拜天地,李承乾很反感这种政治上的婚姻。
“对,儿臣的确是和太子妃感情不和,儿臣根本就不喜欢她,儿臣还不想成亲。”反正休太子妃那是不可能的,自己死的很惨,索性把心里话说出來,长孙也知道了,太子妃以后是要被他晾在一边,就相当于独守冷宫了,李承乾回答的义正言辞,颇有追求自由恋爱的大家族继承人,突然跳出來说他喜欢上了民间女子比喜欢家族安排的人,结果换來的却是长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煽在他脸上。
“容你此等胡闹,以后,迟早是要出事儿的。”长孙恨铁不成钢骂道,一巴掌扇过去用了很大的劲儿,她打李承乾的次数很少,打过之后,那双手一直是抖的,显然是心疼。
李承乾摸着他那火辣辣的脸,看着长孙:“儿臣的确是不喜欢太子妃,就算母后想要把我们两人关在一起,儿臣也对她沒有半分心思,母后要是逼急了,儿臣就出家当和尚!”
李承乾脑袋里想着,陈华讲的《鹿鼎记》故事里面,那个叫顺治帝的家伙为了一个董鄂妃出家去五台山当了和尚的事,李承乾就觉得那家伙贼爷们,自己应该学他,反抗要反抗的彻底。
长孙着实沒料到李承乾会说出出家当和尚的话,无忌胖子也是一脸骇然。
李承乾这是从那儿学來的歪道理呢,居然有此厌世弃俗的想法,长孙兄妹大惊啊。
“你。”长孙不知道该怎么教育李承乾,当母亲的,被儿子一句话吓的脸蛋红彤彤的,别有一番风情:“母后罚你禁足东宫,待在里面思过,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什么时候就放过你!”
李承乾顶嘴,道:“父皇也说过,让儿臣什么时候成器了,什么时候就回皇宫!”
长孙的话,当然是比不过老李说话有威慑力,李承乾也算在长孙面前打了一场小小的胜利。
长孙被他气得,刚刚抬起手想要抽李承乾这个不成器的家伙几耳光,胖子立刻旁边拉住了她,说着好话,道:“太子,也是年少无知,所以才胡言乱语,妹妹你就别打他了,脸上打起了印记,终归是丢颜面的事!”
胖子的话倒是好使,长孙肯定也舍不得打李承乾,拂了拂宫装宽袖:“刚才那番话,要是被你父皇听见了,你今天肯定又逃不掉一顿厄难,自己下去好好想想,母后是为了你好,还是在害你!”
“那儿臣告退。”李承乾其实也不愿意待在这儿,立刻撒腿开跑,他其实是心虚的,毕竟第一次正面和长孙顶嘴,至今心里面都在砰砰砰直跳,血液加快啊。
李承乾走后,长孙坐在了落地凳子上,一头捧着脑袋,美人头疼伏案状,想了很久,方才对着胖子,道:“乾儿这样子,注定是要吃亏的,他现在不知道珍惜,以后等后悔时,谁又替他说话。”想了想,长孙唤來了外面的宫人:“宣蓝田候回京。”她这一句话说的可有力气了,长孙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