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辉翘着一只腿，上面放着一本香港财经杂志。听到张浩询问，他微微一笑，用英语轻声说道：“空穴不来风，尽管老板进入大陆的垄断行业有些天方夜谭，但是也正因为这件事的荒谬，所以从某反方向验证了这条消息的准确性！所以，我认为，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首席运营官董宏远皱了皱眉头，沉思道：“消息或许是真的，但是传播这条消息的人意义在哪里？大家都知道垄断行业的利润有多么丰厚，也都能看到这些行业有多么敏感，缺少掠夺性的倾销市场，这些垄断行业几乎是国家原始积累不可或缺的‘抽水泵’！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这项国策几乎是大陆政府难以动摇的！”

“不！如果BOSS真有你们说得这么神奇，在金融市场的两个月时间里狂揽两百亿美金，那么这项国策就很有可能被推动！”

说话的是尼尔斯·班金思，由保尔索斯猎头公司推荐，加入澈水投资不满两个月的策略部门经理。

见张浩为首的数人看了过来，在罗兰·贝格国际管理咨询公司长期担任要职的尼尔斯缓缓说道：“几十年前，大陆领导者在看到主动制度性改革换来社会和政治的思想混乱以至于造成极端被动不得不痛下杀手之后，制度性改革被抛弃，不得不以无限期搁置制度性改革换来经济改革的让步共识。于是，大陆的经济实力得以在三十年的时间创造奇迹般的增速！所以，我们也看到三十年后大陆整个社会呈现愈加焦躁的氛围——这促使无数财富持有者以及官员纷纷离开了国土，移居国外！这是落后行政治制度在无限度吞噬改革开放的经济成果的结果！”

飞机进入杭城的上空，尼尔斯顿了顿，等飞机广播播报完声音，他才继续阐述着他的观点，虚挥舞着手的他，看起来说话富有感染力：“第二代领导人迫于无奈，将制度性改革压后，寄望于后代领袖能解决这个问题，而忽视了官僚精英在欢快轻松地攫取巨大的经济利益之后，已经拥有叫板中央政府的权力！同时，现任以及将来的有识领导人缺乏最关键的根本力量——推动改革继续深化下去的权威力量（声望）！制度性改革就在这种焦灼而漫长的博弈期，除非社会危机累积到一定程度，并且蔓延整个政治、经济层面，否则制度性改革将延续着现在的局面，缓慢而且散乱！”

“BOSS似乎只是有钱而已！”人事经理项成问道，“奇迹般崛起的他，无论是在大陆、香港乃至于国际上，都籍籍无名！BOSS缺少干涉政治生活的力量！更遑论成为改革的推动力量！”

“他不只是有钱！”尼尔斯抱着后脑勺靠在柔软的沙发上，“而是非常有钱！他的经济实力似乎轻松地超越了一般小国家一年的GDP！换言之，BOSS拥有了投资国家层面的大规模资本！现在只缺少一个准入证！”

张浩与林文辉相识一眼，林文辉淡淡地说道：“有件事，或许我可以与各位同事分享！那便是这段时间，公司在各大香港银行的户头上，总金额由原来的十几亿变动为两百多亿美元，资金来源都是国际外汇市场上交割得来的！”

哗！众人大哗！

尼尔斯吹了一个口哨，淡淡地说道：“从这一点上看，BOSS已经拥有干涉政治生活的力量，不是说他身后有大陆显性或隐性的权力家族吗？”

一直在沉默倾听的彼得·麦金森脸现动容，微微一笑：“这么说，我们澈水投资在低调了几十天之后，可以展开大型收购了？上帝，我和我的收下快闲得发疯过去了！”

张浩摇摇头，肃然道：“只怕将来的收购活动会受到压制，BOSS的政治背景现在初现端倪，这恐怕会以后的大型并购带来巨大的阻碍！”

林文辉看着飞机外那抹站在劳斯莱斯边上的倩影，微笑道：“那则消息是不是真的，只要问问王背后的女人不就知道了？”

站在宽阔地飞机场地上，严荽欣一身利落的OL制服站在李然那辆劳斯莱斯豪车旁边，身后的车队一字排开地停在劳斯莱斯后面。

面沉似水的严荽欣，其内心远没有表面平静。她想起了启程准备为澈水投资高管接机的时候，临走前孙丹妍与她说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