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问题很简单，刘响跟你一起值班的时候，有没有去过二楼？”

萧玄一边问话，一边有意无意的扫了眼刘响，刘响本来还想哀嚎引来楼上的警察，可对上萧玄眼神的片刻，只觉得像是进入了另一个杀戮世界，连他的灵魂都能绞碎了一般的冷冽，硬生生的憋住了声音。

钟姝略微想了想，说道：“好像第一晚去过。后来，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萧玄咧咧嘴，笑了笑。

不知为何，明明萧玄笑得阳光灿烂，却让人莫名发冷。

“是，是不知道。刘医生说反正老爷子在昏迷中不会醒来，晚上让我休息……刘医生是燕京的大医生，是一直照顾黄老爷子身体的，我只是个小护士，我只是按照刘医生的安排做事的。”钟姝说着偷偷看了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黄敏，似乎很担心黄敏会不会发飙。

好在黄敏什么也没说，一副全权由萧玄负责的样子。

“接着说！”萧玄语气很友善，就跟诱导小红帽开门的狼外婆似的。

“刘医生从第二天值夜班开始，都会在我喝的水里放安眠药，我喝了水都会睡过去……”

“你，你个贱人，诬陷我……”刘响脸色惨白，嚎叫咒骂了起来。黄家是什么概念，岂是他一个医生所能得罪的？如果被黄家抓到他勾结外人陷害老爷子的切实证据，等待他刘响的可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你现在最好闭嘴，让我把事情查清楚。否则，我现在就把你送回燕京！”黄敏冷声说了句，便撇过头不再看刘响。

刘响张了张嘴，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黄敏的话他听得懂，不是送警局，而是送燕京。送燕京就是等着黄家的私刑……

刘响怕了，他有种咬舌自尽的冲动，但他没有自杀的勇气。满脑子只剩下对萧玄的诅咒。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他是在哪里露出了破绽，才被萧玄这厮揪住了。

“为什么不告诉黄敏这件事儿？”萧玄根本不理会刘响，挑了挑眉问道。这小护士有浓重的南海市口音，不像是刘响从燕京带来的人。

“因为刘响跟市一医院的院长是同窗，护士就是刘响去市一医院借调过来的！”黄敏铁青着脸说道，她已经完全相信萧玄的推断，刘响有问题。

钟姝连连点头，正如黄敏所说，她就是有这一层的忌惮。毕竟黄敏这儿的工作只是临时的，医院她还要长久混下去呢。得罪了刘响丢了饭碗的话，完全不值当。

就连刘响都不知道，钟姝患有神经衰弱，长期失眠，不服用安眠药根本无法入睡，自打喝了水，就能秒睡时，钟姝就知道被下了安眠药，只是她隐而未发，如果没有今天萧玄的爆发，她可能永远也不会说出这件事儿。可萧玄爆了，萧玄的威压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承受的。

萧玄摆摆手，示意钟姝不用再说什么了。扭头对黄敏努了努嘴，指着刘响问道：“这家伙是你让人带走，还是我让人带走？”

黄敏沉吟了片刻，说道：“你带走吧！”

萧玄点点头，没有多说。原本他也不想掺合太多，交易就按交易来，顶多萧玄就是帮她帮把在南海的几个小虾米挖出来。但黄敏对他的绝对信任，让他觉得很舒服，对黄敏这女人也多了几分好感。

萧玄打了个电话，让赵四喜派人过来接刘响，刚挂了电话，就见楼上那个便衣国字脸警察走了下来，一脸警惕的扫了眼瘫软在墙角的刘响，又看向黄敏和萧玄，说道：“两位，能借一步说话吗？”

萧玄点点头，拉着黄敏跟国字脸重新走回了二楼的一间空房。

国字脸警察很认真的看着萧玄，干咳了两声，说道：“这位兄弟很厉害，不知在哪儿高就？”

萧玄还没说话，黄敏就接腔道：“李队长，这位是我朋友，我找他过来帮点忙，他不是犯人，多余的话就不要盘问了。”

国字脸显然知道黄敏的身份，讪讪的有些难堪，说道：“黄女士，您这边不能提供任何有价值的消息，甚至跟我们警方连信任都不能建立，我们很难办案。

黄敏双手抱怀，却没有说话。

国字脸转头又看着萧玄，不过此时目光里已经有些求助的味道了，说道：“兄弟，你看，我们工作也不容易。在地方上，我们算是最精锐的刑侦支队，但是……”

萧玄呵呵一笑，说道：“凡是尽力就好，没必要硬求结果！”

国字脸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萧玄的意思是这案子能破就破，破不了就算了！这到底是不是黄敏的朋友啊？到底是帮哪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