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你可不可以先放开……”

杨纪行低低哼笑一声，喷出的热气灼烧着她的耳廓，她的心又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她现在特别希望去吸氧的小女孩能快些回来。

“那个……杨总，房间里的另一个病人快回来了，而且，谈钱多伤感情……”

感情……他们谈感情吗？两个人都怔住了。于思妙更加闭紧了眼，不敢去看他。而说到感情，对面的杨纪行脑海中突然闪过她对他标注的四个字，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那我们就来谈谈感情。”

“其实这个……我们也没什么要谈的……”

“是吗？”

“难道……不是吗？”

于思妙偷偷打开一个眼角，稍稍转过头去，正好看见他嘴角边的弧度，还有他邪魅的眼神，魔咒又开始上身了……她再一次定格住了。

“那你来说说，什么叫‘变态老板’？”

“变态老板就是变态的老板的意思。”于思妙朝他咧嘴一笑

“哦？”

知道糊弄不过去，于思妙索性咬着下唇，把洗干净的脖子一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脖子里的肌肤很白很透，可以清楚地看到皮肤下青紫的血管，还有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微光的小绒毛，他微愣，喉结起伏，压着她手的右手放了下来，直接掐上她的脖子，将她的脑袋压在门上。

喉间突如而来的压迫感让她整颗心都吊了起来，她微微张着嘴，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可是他略带糙意的手分明感觉到，手下的脉搏正以秒速七八次的速度跳动着。

“怕吗？”

怕什么？怕他杀了她吗？

先不说现在是一个法治社会，杀人这种事是要被拉出去枪毙的。重点是，于思妙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于思妙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他是变态”，认定他正处于间歇性发神经阶段，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他。

所以她没有答他，得到自由的那只手抓上他结实的手腕，使劲挣了挣，终是把手垂下了。

“毁尸灭迹这种事，我也不是没做过。”比如，小时候他爸养的那只小蛐蛐。

于思妙咽了咽口水，惊惧地看着他，她相信他说的话。她的脸不知是不是因为充血整个都红彤彤的，杨纪行眼神一闪，松了松手下的力道。

被完全压在门上的于思妙得了空，迅速一个抬脚用力踢在他的小腿上，不轻不重的一下，杨纪行几乎没有知觉，踢的人却大叫了一声“唉哟”，就要蹲下去捂自己的脚尖，他顺势放开了手，把手插回了口袋，将人轻轻拂开，拉开门走了出去。

“去检查了，跟上。”

于思妙狠狠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揉揉自己的脖子，鼓着腮帮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