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妙捏住垂在脖子里的戒指，从未觉得自己的心像现在这般坚定。她转回身来，勾住他的脖颈。

“好看么？”

杨纪行扯下攀附在脖颈上的手，望着她戴在脖间的戒指并不说话。

还在生气。

于思妙吐了吐舌，像块牛皮糖一般又粘了上去，踮起脚尖在他绷紧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嘻嘻笑着挽住胳膊将杨纪行拉往人群中去，要他给她介绍各式各样的人。

于思妙不想做杨纪行的未婚妻，她宁愿他把她介绍成员工、女伴，都不愿意让别人以为她是他的未婚妻。

所以，当别人问起杨纪行身边的人是谁，于思妙自己就开口了。

她说：我是杨总的女伴。

在他们刚刚停留的桌子旁，姜晟倚在于思妙倚过的地方，将空了的酒杯随手往桌上一放，又拿起手旁的一杯，大口大口地喝着。他的手旁已经有很多的空酒杯，可他的脸上却不见半分醉意。

苏喻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说了几句话，走到姜晟的边上。

“表哥。”

“苏小喻，你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姜晟都开始习惯喊她苏小喻了。苏喻微微摇了摇头，抽走姜晟手中的空酒杯，也倚在姜晟身侧的地方。

“嗯，我说。”

“你说我要是当初把你的介绍当了一回事，会怎么样？”

“说不定你都不会再遇到妙妙。”

“我不相信。”

“说不定而已，也可能站在她身边的人会是你。你想听这个？”

“苏小喻，有时候，你真冷酷。”

“表哥，你说这话的语气就跟妙妙一样。”

姜晟忽然晃了神，自嘲地苦笑着。这句话，比上一句更加无情。

姜晟看到了，杨纪行和于思妙刚刚的一切。而他，只能作为旁观者。

这一刻，华夏和东阳的十年计划在姜晟了心中失却了全部的意义。这样的自己，姜晟从心底里瞧不起。可那样的于思妙，姜晟却用着身体里的每条神经和每个细胞心疼着。

她不是属于他的女孩，是他自己，将她推开了去。

姜晟凄苦一笑，将手插进口袋，朝外面走去。

一个急匆匆的身影从他的身后跑向门口，因为跑的急，一不小心踩到了拖地的橙色长裙，直直撞在姜晟的身上。姜晟被撞开了一米多，那女人踉跄了两大步险险稳住了身体。

“对不起。”

很随意的一声道歉，却是很温暖和煦的声音。橙色身影与姜晟擦过，撩起的如瀑黑发在姜晟的眼前如流星一般闪过，留下了阵阵好闻的猕猴桃的清香。

女人往外跑着，不时拿出手机看着时间，渐渐消失在宴客厅的入口处的拐角口。

女人这种生物，真当应该敬而远之。像于思妙，像苏小喻，像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

姜晟收回目光，一并收起所有的情绪，继续往外走去，将苏喻和热闹的酒会都留在了身后。

苏喻耸了耸肩，拿过一块水果塞进自己的嘴巴里，看着远处的于思妙和杨纪行辗转于人群中。如此契合的两人，苏喻稍稍安下了心，觉得这样也是不错。

包里的电话突然震起来，苏喻咽下嘴里的水果，拿出手机一看，朝四周望了一圈，偷偷跑去一旁接电话。而那通电话，屏幕上的来电联系人显示的标注只有一个单字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