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菀儿听得心中一跳,面上却仍平静无波,反问道:“琳琅说的可是庆丰侯贺清章吗?”
宇文琳琅一怔,旋讶然道:“你知道?四姐告诉你的!”最后一句却已换成了肯定的语气。
轻轻一笑,瞿菀儿道:“四姐姐倒没说什么!可能她自己也未必知道这事呢!”这一二年,宇文琼玉对赏花宴一事早已厌倦透了,因此一应客人,都是曾家拟定,她不过是最后看上一眼,偶尔增补几人。更不说贺清章乃是外客,便是要请,也该是曾寅出面了。
宇文琳琅点头道:“那贺清章戴个金面具,看着阴森森的,很有些渗人。这还是青天白日呢,若换了月黑风高时候,猛一眼见了,那可真是吓死人了!”
瞿菀儿听得一笑,却没接口。事实上,若是宇文琳琅不带杜、严二人过来风临院,她只怕已将在快哉亭撞见贺清章一事说出,但是眼前,说这样的话,显然是不合适的。
她这边若有所思的一笑,却早引来了风细细的注意。没什么理由的,才刚第一眼见到瞿菀儿,她的直觉便告诉她,瞿菀儿有心思,而且还是新添的心思,也许就在之前不久。
她们二人都不说话,那边杜青荇却已很快的接了口:“我倒是觉得那位庆丰侯风仪出众、气度不凡呢!只是他那张面具还真有些刺眼,尤其是对着阳光的时候!”
严曼真在旁抿嘴而笑,凑趣道:“那面具怕是赤金铸的呢!我今儿可算是知道,什么叫黄金白银晃人眼了!真是亮晃晃的,看得人眼都睁不开!”
杜、严二人既开了口,瞿菀儿又怎好一言不发。笑了一笑后,她问风细细道:“细细才刚也见到他了吧?你觉得这人怎样?”
苦笑摇头,风细细坦然道:“才刚在后花园串楼上,我一个不慎,竟与他打了个照面,只觉得他那双眼冷森森的,活像刀子一样,看得人浑身发冷!”更重要的是,那双看向自己的眼,似乎带着审视,仿佛是想从她身上看出什么来,她后知后觉的想着。
一缕明悟瞬间涌上心头,那个人……他似乎、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到自己……或者说,他应该是认识自己的。只是可惜,她对他没有任何的一丝印象。
难道说,他居然认识从前的风细细?但……这怎么可能?
心中思潮一时翻涌,风细细不由怔忡住了,神色也随之忽明忽暗,变化多端。
见她忽然发怔,瞿菀儿不禁蹙了眉,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她略略提高了声音:“细细!”
惊觉回神,眼见瞿菀儿面上毫不遮掩的关切之情,风细细不免心生惭愧:“我没事!只是想着那位金面侯时,心中没来由的便有些发寒!”
宇文琳琅敏感的觉出她的不对,只是碍于杜、严二人,却是不便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心中懊恼。好在瞿菀儿已适时笑道:“你从来禀赋弱,又难得出门,如今见了生人,害怕也在情喇中,多出几次门,多见见世面,渐渐也就好了!”
宇文琳琅在旁听着,早睁大了双眼,她可不觉得风细细是那种羞怯惧怕见人的类型,只是瞿菀儿既这么说了,她自也不好否认,撇一撇嘴后,她道:“我倒觉得这都是贺清章的错,他的那张面具,也实在是让人胆战心惊!”
口中说着,她却忽然来了兴致,因笑道:“听说南源使团是为开埠而来,这么一说,想来他们还要待上一段时日。等我寻个机会揭了他的面具,倒要看看他的脸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这话一出,莫说杜、严二人,便是瞿菀儿也早愣住了,好半日,她才扑哧笑道:“难得你竟有这个兴致!是了,有件事你怕是还不知道。”
宇文琳琅也不在意,便随口问道:“什么事儿?”
瞿菀儿带笑睨她一眼,不紧不慢道:“你三哥,与那贺清章似乎交情匪浅呢!”
“啊”了一声,宇文琳琅失声的道:“竟有这事?菀儿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未完待续……)i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