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在赵立秋走的第二天就把壮壮塞给了王芊芊,然后跟赵立夏一道开始了早出晚归的生活。先是去了几趟赵家村儿,准备把他们两家的那一百多亩地都托给里正保管,至于王家兄弟,则可以搬去城外那间宅子住着,顺便看守那一千多亩良田。说起来,王家兄弟已经跟了他们有好些年了,其人品早就已经被方怡赵立夏他们认可,之所以一直把他们留在赵家村儿,不过是觉得还没到合适的机会。
眼下可不正是机会到了?除了让他们看守良田,方怡还打算在那边再弄一个小型葡萄酒酿造厂,也一并让他们兄弟两负责了。这几年,方怡的那个简易葡萄酒酿造法子陆陆续续地被改进,如今酿造的程序可比当年复杂得多,酿出来的葡萄酒味道也比之前好了不少,完全可以考虑批量远销。只不过,王家兄弟对于自己被给予如此高的厚望感到很不安,他们都是老实人,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了在这个村子里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耕田种地,偶尔去一趟城里,帮他们的小东家干些活儿。如今要让他们出去“干大事”,他们怕自己做不好,白白辜负了小东家的一番好意。
方怡听了他们的顾虑之后,笑道:“这有什么,什么事都不是生来就会的,做着做着不就会了么?再说了,那边儿的田地离城里近了不少,从那儿到我们铺子里才小半个时辰,你看,这孩子们也渐渐大了,该学着念书了,若是住在我们那儿少不得就要跟你们长期分开,这对孩子的成长不大好,若是你们去了城外,可不就方便了许多么?”
听到小东家连他们的孩子都安排好了,几个人又是一阵感动,心里已经偏向于去城外那边了,毕竟谁不想离城里近点儿呢?王满仓想了想,问道:“那家里的房子和地啊怎么办?没人看着怎么行?”
赵立夏道:“这个我已经跟里正叔说好了,家里的地就托给他照看了,那些长工也继续请,春播秋收的时候我们回来帮帮忙,至于这房子,回头我们一个月回来打扫一回便是了。”
眼见赵立夏和方怡都已经安排好了,王家兄弟也不再多说什么,至于两个嫂子,那就更不会说什么了,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赵立夏他们找了一天,请了里正和那些长短工一起吃了顿饭,把这事儿说了一下。之后又依次去族里的几位老人那儿拜见了一番,然后就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搬家了。
搬家那天,村里头不少人过来看热闹,有些个这几年跟王家兄弟走得近的就上来搭把手,里正的孙子也在其中,这一回,里正肯应下这一百多亩地的差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这孙子,这孩子是里正大儿子的二儿子,长得是虎头虎脑的,人却是个老实的,可就是太老实了,读书完全读不进去,去隔壁村里的老秀才家里坐了一年多,斗大的字儿都没认识一小箩筐。之前赵立夏从村里挑选孤苦的孩子去他店里头帮忙的时候,里正就想开口讨一个面子的,后来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到底没开这个口。却没想到这一回,赵立夏居然自己找上门了,问里正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跟着王家兄弟一起去打理那一千多亩良田。这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呢?里正当即就把那小子给拎出来了,别的他不敢说,这种地干活儿,这小子可是干脆的。赵立夏当时笑了笑,跟里正道,绝不是要他去种地,保管不是什么苦差事,只是要信得过的实诚的人去做。这话简直就是说到了里正的心坎儿上,只觉得自己没有看走眼,这一家的孩子都是好样的!
方怡跟赵立夏商量了一下,打算趁着这次搬家的机会,也把他们还留在家里的东西都清理一下,把要紧的都带上,不要紧地就放着。这一清理,倒是让方怡清理出不少东西来,他们之前的那间破茅草屋虽然在那年年三十的夜里被大雪压垮了,但是之后因为被人诬蔑泼脏水,里正带了人来清理废墟,扒拉出了那晚的炭盆,证明了方怡和赵立夏的清白,后来里正就抓着这事儿让心虚的众人帮着把房子里的东西能翻出来的都翻出来了,之前一直堆在赵立夏家的角落里,这回被方怡翻出来,冷不丁就瞧见了一个黑色的木匣子。方怡捧着木匣子想了许久,终于回忆起来这是方家母亲在去世之前交给方怡的,当时似乎还叮嘱了一番话,不过那不是属于现在这个方怡的记忆,所以有些模模糊糊的,记不太清楚了。
方怡一边努力地回想着钥匙给扔到那儿了,一边打量着手里的这个木匣子,掂一掂,还真挺沉,这匣子的本身可没那么重,里头保不准儿有不少东西,想了大半天的功夫都没想出个结果来,赵立夏也在那头帮忙找钥匙,结果还真让他给找到了,方怡当即就将那点儿犹豫抛到脑后,接过钥匙开起匣子来。依照当年方怡还在现代社会的时候所看的各种天雷狗血泡沫剧的经验,这个匣子肯定包含着什么重大秘密,比如方家那对年轻的爹娘为什么频繁更换住处,这在古代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
就在方怡的脑子里充斥着各种奇思妙想的时候,匣子被打开了,方怡连忙集中精神,慢慢将匣子打开,匣子里面确实放了不少东西,四个鼓囊囊的布包将匣子铺的满满的,看形状似乎是……珍珠?方怡一边想着一边拿出其中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一片黄澄城,快要闪瞎了她的眼,一直在她身旁的赵立夏也连忙抬头看看四周,还好门窗都是紧闭的,没人瞧见。
方怡抬头跟赵立夏对视了一眼,随后才拿起其他三个布包,里面装的同样都是金子,一颗颗小指头大小的金豆子,装了满满四包。赵立夏拍了拍方怡的肩:“等等,下面好像还有东西,厚度不对。”方怡放下布包,将手伸进去比了一下,发现匣子的底部确实厚的太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