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傻子,闻着就知道不是水。
罗韧收拾好,引着木代往里走了,催他们跟上,一万三嘴上答应着,让炎红砂先跟着去。
曹严华急的要命:“它不喝啊。”
一万三也急,心一横:“捏着它嘴,脖子抬起来,灌!”
啥?
一万三摇着瓶身,试图把酒给晃匀了,见曹严华不动,没好气地催他:“你看过鸡喝水没有,喝了水,头都要朝天仰,为什么?”
曹严华还真没观察过这个:“为什么?”
“鸡脖子跟人脖子不一样,没法吞咽,所以要仰脖子,水自然流进去。为什么偷鸡都用醉米?方便,不用灌酒。”
三三兄说的这么熟练,想来当初四处流落的时候,没少祸害过鸡。
曹严华心说:都到这一步了,功亏一篑可不成,豁出去了!
他一手抓住曹解放两只翅膀,另一手捏着鸡喙把它的脖子给仰起来,曹解放先还莫名其妙地配合着,酒一入喉就知道不对劲了,身子扭着挣扎,小鸡爪在地上刨啊刨的。
曹严华语无伦次:“解放,山里冷,喝点酒,御寒……”
眼睁睁的,看着曹解放的肚皮渐鼓,止不住有点胆战心惊:“行了三三兄,别把解放撑死了。”
很快完事,一万三手抖,一瓶酒,灌进去五分之一不到,剩下的都洒了。
曹严华大气也不敢喘,慢慢松开手。
曹解放没什么反应。
曹严华心里七上八下的,跟一万三站到了一起,到了这个时候,后怕才一阵一阵的波涛汹涌。
问一万三:“解放会醉死吗?我听说饮酒过量会死人的啊。”
一万三心里也没底:“解放是……野生鸡,抵抗力会强一点吧。”
“它怎么不动呢,醉了?这么快就醉了?”
“保不准是符起作用了呢。”
是吗?曹严华有点慌,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点摸了一下曹解放的脑袋。
曹解放噌的一下就抬起了脑袋,曹严华猝不及防连退两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远处传来木代的声音:“你们两个,还不走,原地盖房子吗?”
也是奇了,话音刚落,曹解放转了个身,拍拍翅膀,蹭蹭蹭就跟上去了。
咦……
没事人一样,竟如此淡定?
一万三心说:我们解放真是海量。
两个人,心怀鬼胎,又揣着希望,对决的心思还没死,你看我,我又看看你,忐忑地跟上去。
太阳已经沉在山头后面了,最后一点光行将弥散在暮色里,曹解放在前头走,尾巴上的毛一耸一耸的。
曹严华目不转睛,一直盯着它看。
——“三三兄,我怎么觉得解放不走直线了呢?”
——“三三兄,解放走路开始发飘了你发现没有?”
——“三三兄……”
第三次念叨的“三三兄”还没完,走在前头的曹解放忽然脑袋一歪,啪嗒一声栽倒在地。
曹严华脑子里轰的一声,心说:完了,解放死了。
***
方位选定,木代已经爬上一棵最高的树放哨了,红外的夜视仪戴上,看到远远近近,细细小小的各类生命体征。
真是寂寞的地方,只他们几个人最为庞大、显眼,有磅礴的生命力。
转了个向,看到迎面走过来的这两人,咦,一万三干嘛老抱着曹解放呢?
木代摘下夜视仪,大声喊话:“曹解放怎么啦?”
一万三垂头丧气,答:“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