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怎么样了?还没醒?”周瑞家的急匆匆走到门口向里望了一眼,问着守门的金钏儿。
金钏儿摇摇头叹了口气,“还没呢,这次太太被气得狠了。”
周瑞家的来回走了两步,焦急的道:“这可怎么是好?我这儿还有急事禀报太太呢!”说着压低声音骂了一句,“那该死的贱蹄子,一把年纪了还勾引老爷,看她能得意几日!”
“周姐姐快小声儿着些吧!这话可不是咱们能说的!您先去歇会儿喝点茶,太太醒了我就去喊您。”金钏儿吓了一跳,左右看看,忙推着周瑞家的去偏厅休息。
屋里被几层轻纱遮挡了光线,显得有些昏暗,古朴的雕花木床上,王淑娴蹙眉睁开了眼睛,对外面的噪音很是不满,什么时候自家的隔音效果这么差了?连个觉都不能好好睡!
下一刻,她忽然睁大眼,转头往四周看了一圈,饶是她平日里再镇定,此时也震惊的目瞪口呆!
她绝没有朋友会跟她开这种玩笑,绑架、生病更不可能睡在这种地方,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她身上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
王淑娴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里的惊慌,坐起来看向自己的手,又摸摸自己的五官、头发,不是自己的!都不是自己的!自己的身体换了!她仔细回想着之前的事,她周一早上醒来感觉不太舒服,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去公司工作,因为太忙没有吃饭,和平时一样加班到深夜,秘书、助理都回家了,只有她还在对着项目资料分析,再然后……她……好像晕过去了……
那是种很累、很无力的感觉,现在她又变成这样,难道她是过劳死?!尽管很多人劝过她不要那么拼命的工作,但她真没想到自己会过劳死!她一手创办的公司才刚刚上市,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她怎么就这么死了?
一时间王淑娴只觉万分茫然,过劳死这个事实把她对事业的热情一下子浇灭了,再怎么热爱工作也比不上自己的命啊!突然后脑处一阵刺痛,王淑娴抱住头咬牙忍耐着,像看电影一样看完了原主王夫人的一生,刺痛消失时她额上满是冷汗,身上也有些脱力,倒在床上不小心碰到了围栏。
金钏儿听到声响立刻走进来,见她醒着脸上露出了喜色,“太太您醒了?可还有哪里不适?要不要叫大夫来?”
王淑娴闭闭眼迅速镇定下来,淡淡的摇了摇头,“不必,不要惊扰了老太太那边。我只是有些不舒坦,歇一歇就好了,给我端杯温水来。”
“是,太太!”
水壶一直在小炉子上温着,金钏儿很快倒好了水服侍王淑娴喝下,想起周瑞家的还在偏厅等着,忙说:“太太,周姐姐方才来了,说有要事禀报太太,现在正候在偏厅里呢,太太可要见见?”
王淑娴知道周瑞家的是原主心腹,就点头让金钏儿去叫人,心里却在想要找个什么由头把贴身伺候原主这几人打发了。不管原来如何,现在她已经是王夫人了,她要好好的生活下去就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破绽。
周瑞家的笑着走近房里给王淑娴福了福身,“我的好太太,您可是醒了,您身子金贵,为了那等贱蹄子气坏了不值当,太太若想让她不好过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王淑娴想想原主气病的原因,原来是因为贾环抄佛经抄得手疼眼疼,赵姨娘在贾政面前又哭又闹,惹得贾政转身就到正房来训斥了原主一顿,原主在下人面前失了颜面,心中郁结,便有些头重脚轻,躺了大半日。
这事儿在她看来根本不算个事儿,对原主来说,贾环一个庶子,于情于理都抢不了嫡子的家业,何必去为难他?而赵姨娘年纪也不小了,哪里比得上青葱般的小姑娘?给贾政再抬两个姨娘让她们斗去,赵姨娘就再没闲空找原主麻烦了。只是原主对贾政多少有夫妻情分,有女人的嫉妒心,才弄这么多事去泄愤,反而气着了自己。
周瑞家的看王淑娴不说话,以为她是不想提起赵姨娘,暗怪自己多嘴,忙说起正事,“太太,前两日奴婢跟您说的事儿您考虑得如何了?这一下就有五百两的进项,可不是小数目。”
王淑娴皱眉想她说的是什么事,心里顿时一惊,“此事罢了吧,你去回绝了他们,这等包揽诉讼之事我不管。”
周瑞家的惊讶的抬起头,“太太?”
“去吧,别拿这点子小事来烦我。”王淑娴故作不耐烦的挥挥手,躺下|身背对着周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