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拂过,秋意更浓,女人的身体却又软又暖,像一团火炉,烧灼着男人的胸口。
石观音是如罂粟一样的女人,充满了极致的诱惑,也危险到了极致,若是与她太近,一不小心就要被她灼伤了,留下满身的伤痛。
朱见深知道,对方虽笑靥如花,翻起脸来却比翻书还快。她如跗骨的毒药缠上他,是因为她现在看上了他,朱见深却不是第一个被她看上的男人。
被一口揭破了伪装,朱见深脸色不变,摩挲对方皓腕,将那只点在他胸口的芊芊玉指,反复在指尖流连道:“这倒是稀奇了,王妃一直叫我冤家,却不知道我是谁?”
女人淡淡一笑道:“冤家!不管你是谁,都是我的冤家!你故意在我面前说起别的女人,引得我去见她。现在可好,她死了,我反倒成了可疑之人,被叶孤城盯上了,你说你是不是冤家?”
朱见深嘴角上翘,想起了自己的恶作剧,效果出奇好,能让石观音焦头烂额,他油然觉得自己又英俊了!
他长叹一声,惋惜道:“叶孤城若真盯上你,你哪里能出现在这儿?被白云城主那样的绝世男子盯上,何尝不是一种荣幸?”
女人莞尔道:“你们男人才会觉得这是一种荣幸,我被他盯着看上一眼,都想多穿几件衣服御寒。”
可是在朱见深怀里,她衣裳自肩头滑落,露出香肩玉臂,丝毫没有感到冷意。如象牙雕成的美妙*,大胆展现在朱见深面前,不知道的人要是突然撞见了,还以为他们在屋子里,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朱见深神念感知整个院子,没发现异样才罢休,不然定会以为对方在算计他,要坑他一回呢。
女人在他怀中悠然道:“叶孤城是一块捂不热的冰。他不好女色,不喝酒,平日里连茶都不饮,只喝毫无味道的白开水。每日晨昏从无间断的苦练剑法,竟没有一点消遣。这等无趣的男子,送给我都不要,哪里比得上你?”
要成为一个绝世剑客,叶孤城付出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石观音说对方不好女色,定然是在他面前受挫了,不然哪里会把对方习性摸得这么清楚明白?一个不好女色的男人,自然不吃她那一套。若朱见深也狠心拒绝她,就必定成了像叶孤城一样无趣的男人。
朱见深不是个无趣的男人,他却看不上石观音,也不需要被对方看上。石观音看上的男人,下场都不好,他们无一不是绝世的美男子,昔日都有一段辉煌的往事,却只剩下空洞的躯壳,成为了卑贱的奴隶们,蓬头褛衣,在沙漠里扫地,整日面对无穷无尽总也扫不完的黄沙。
朱见深道:“叶孤城不是半途而废的人,你说他盯上你,他现在去哪了?”
石观音吃吃笑道,眼中流动寒光:“你以为我杀了他?”
朱见深摇摇头,捧起她的手,调笑道:“手如柔荑,指如青葱,这双手若是杀了人,就没这般白净了。”
想要杀白云城主,石观音虽然厉害,还做不到全身而退,她身上却没有一点血腥味。
女人淡淡一笑道:“他现在呀,正满城追着我跑呢。”
她说起这事,似乎很自豪。
她在这儿,叶孤城追得又是谁?难怪石观音今晚要戴面纱。
朱见深为叶孤城点蜡,哈哈一笑道:“调皮!”
女人在他怀中花枝乱颤,笑得更是风情万种。两人靠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
魏子云守在窗口,见他俩旁若无人,默默扭开头,不忍直视。
“冤家!你若早这么对我,也不会让我发现,你不是我那个短命的小冤家。”女人笑了笑道,“不过他一见我笑,眼睛就直了,哪里有这么坐得住?你纵使在看我,抱着我,我却感觉不到你一点的真心。”
朱见深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个短命鬼?”
女人笑道:“因为他要做的事,两者只能活一个,他败了只能死,不但他要死,整个王府上下都要出事,你说是不是呀?皇上——”
这声“皇上”叫得酥麻入骨,令人心神俱醉。窗外魏子云脸色一变,握住了剑柄,只等着皇上一声召唤。
朱见深却不叫他,皱眉道:“好好说话,不然我把你的舌头拔了!”
女人语声哽咽:“你看不出我在勾引你?”
朱见深哪里看不出她在装可怜?发笑道:“还真没看出来。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在我怀中放肆?简直无法法天!”
女子星眸微晕,秀美的眉梢,染上了轻愁:“冤家,为什么相同的脸,你却没有心?都怪你们长得一模一样,我见到你的脸,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
朱见深诧异道:“难道你对他动了真情?要替他报仇吗?”
“妾身哪里敢?”女子摇摇头,徐徐道,“我只是一见到冤家你,就想起那死鬼答应我的事成了镜花水月,再也没了影子,妾身是被南王强抢来的民女,生如浮萍,好不容易找到个依靠,转眼间荣华富贵都成了过眼云烟,凤栖梧桐不再有,妾身心如刀绞。”
朱见深闻言,深深凝视道:“难道他竟答应你立后?”
女子淡淡一笑道:“你也觉得可笑?他既然说出口,我就一定会让他兑现承诺。”
朱见深同情起南王世子,惹上一个女魔头。就算阴谋得逞,以后的日子也必定丰富多彩,鸡飞狗跳。
朱见深幸灾乐祸道:“他若知道你是石观音,就不会说出这种话。”
女子脸色微变,忽而眼波流转,盈盈一笑道:“他败给你不冤。没想到皇上已经知道了妾身是谁。失了后位,妾身却想向皇上讨一样东西。”
朱见深道:“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