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培训中心？”听了别列佐夫斯基的话，刘宇凡心里一动。

刘宇凡之前也经历过“黑机构”骗学费的事情，虽然不是自己亲身经历，但也见过不少。老实说国内现在的钢琴教育环境实在很乱，里面的水也很混。不说别的地方，就说江海的那个王鹤办的艺校，刘宇凡对其就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倒不是刘宇凡对王鹤这个人有什么意见，只不过之前因为比赛或是考级的关系，刘宇凡也曾经和他们接触过一段时间，现在回过头来想想他们那个培训机构里的老师的素质，刘宇凡真为那些还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孩子们感到难过。

而别列佐夫斯基的这番话，可以说也是正中刘宇凡的下怀。应该说他是幸运的，从江雅开始，再到莫言，再到凌远，刘宇凡遇到的这几位老师，都是德艺双馨的好老师，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许多琴童学琴找老师，都是抱着“撞大运”的心态来找的。找到一个好老师，自然是幸运儿，但要遇到一个不怎么样的老师，那这个琴童的一生就毁了。正因为如此，同样喜欢钢琴的刘宇凡，才对别列佐夫斯基的这个提议很是心动。

不过心动归心动，刘宇凡却也不是真正的毛头小子那么好忽悠。别列佐夫斯基是什么人？刘宇凡虽然不是俄罗斯人，但也知道这个家伙的实力和影响力。这样一个家伙，却想要和自己合作？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正是想到这里。刘宇凡才压抑住刚刚有些激动的心情，带着一股审视的目光看了看别列佐夫斯基一眼，有些迟疑的问道：“恕我直言。别列佐夫斯基老师，为什么是我？以您的实力，如果真想开拓中国的这个市场。完全可以自己去做，何必要假他人之手呢？”

刘宇凡这句话问得没错。以别列佐夫斯基的实力，不说别的，就光是一个石油大亨的身份，他的身家就难以估计。这样的一个人，来参加李斯特杯担任评委，本身就带有很浓烈的戏剧色彩，而现在。他又出现在刘宇凡的面前，和他谈起了合作的事情，这不得不让刘宇凡感到疑惑。合作，讲究的是一个平等，可是现在，两个人之间的实力明显不对等。刘宇凡或许比起其他的钢琴选手来，有一定的身家财产。要强一些，但要说到和这位大亨比起来，还远远不够看。

“呵呵，这个问题问得好。”见刘宇凡并没有被自己抛出的这个合作条件所诱惑，还能保持清醒的思考。别列佐夫斯基对这个小家伙愈发地满意了。

“简单说吧，我的身份问题。”别列佐夫斯基此刻已然决定，要在这个刘宇凡身上投一笔资，所以此刻也不再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而是一个平等的人，开诚布公地谈了起来。

“身份问题？”刘宇凡还是不明白。身份，不是正是他最大的优势吗？

“没错，你可能会奇怪，我的身份，应该让我可以很轻易地做这件事情，对吗？”别列佐夫斯基看着刘宇凡，笑着问道。

看着他，刘宇凡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他在等待着对方的进一步解释。这个合作，虽然很让他意动，但他也明白一个道理，从来就没有什么从天而降的馅饼，如果有，那一定是陷阱。他必须要搞明白别列佐夫斯基的真实意图！

“你错了，恰恰是我的身份，让我不能够这么做。”别列佐夫斯基看着刘宇凡，看他似乎还不明白的样子，只得继续解释道：“这么说吧，如果我是俄罗斯的一个普通的、小有成就的商人，反而问题不大，现在中国对于外资还是比较欢迎的。但是你要知道，我是参加过总统竞选的，我不仅仅是个商人那么简单。”别列佐夫斯基看着刘宇凡，笑着说道。

听到这里，刘宇凡恍然大悟。这一层，他却是没想到。

别列佐夫斯基在国家层面来看，他首先是一个政治家，然后才是一个商人。这就让国家对他产生忌惮，许多事情，反而不是那么好操作。之前刘宇凡之所以没有想到这一点，却也怪不得他，毕竟他所接触到的层面，远没有那么高，对于高层的一些东西，也是雾里看花，不明不白的。

“有那么严重吗？”虽然心里想明白了，但刘宇凡却还是有些怀疑。

“呵呵，当然有。你不明白，等你到了一定的层次，这里面的事情，你自然就会明白的。”别列佐夫斯基看到刘宇凡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自然也是很满意。他现在可是抱着诚意来合作的，这个合作伙伴越是聪明，他就越是放心。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我？我想，国内比我有实力的合作伙伴，有很多，而且他们也一定会很乐意和您合作的。”刘宇凡穷追不舍地问道。此刻，他也明白，别列佐夫斯基怕是真的动了和他合作的心思了。能和这么一个实力强悍的家伙合作，对于自己的发展也是大有好处。所以刘宇凡也很是意动，但在最终确定合作意向之前，他必须要把心里所有的疑惑全都搞明白。正如他所说，比自己强的合作伙伴太多了，自己这点家业，其实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