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杏黄色褙子,豆绿色挑线裙子,没有了六姨娘在跟前,她比平常显得要爽朗,很讨人喜欢。
“未出嫁的时候时间多,”十一娘含糊其词地道,“现在没那个时间了。”
贞姐儿听了也走了过去:“不过几日功夫,母亲又多绣了一个字。”
她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绫袄,蓝绿色挑线裙子,亭亭玉立,娴静如白莲。
“有时候就绣一绣。”十一娘笑着招呼她们到炕上坐,让小丫鬟彻了水果招待她们。
十二姐小心翼翼地扶平裙褶,慧姐儿却满不在乎地坐下,抱了个迎枕在怀里:“婶婶绣了多久了?”
十一娘把最小的徐嗣诫抱到炕上去:“有两、三个月了吧!”
她听了掩袖而笑:“我要是有婶婶这功夫,宁愿提笔写首《长门赋》。只怕更简单些!”
把《谷风》和《长门赋》相提并论……慧姐儿肯定以为自己是想借此告诉她,女红除了可以缝衣刺绣外,还可以做为拢络丈夫的手段。
十一娘微怔。
不过,她既然这样认为,不如顺着她的话说好了。
十一娘就笑道:“所以苏蕙的《璇玑图》人人称道,陈**却只留下了善妒之名。”
同样是表达对丈夫的爱情,一个用织布织出来的,一个用笔写出来的,效果却不一样。
事情当然不是这样简单,有些点狡辩的味道。可对慧姐儿这样聪慧又有些自以为是的孩子却是最好的办法。
她若有所思,之后话说的很少,走时还带了两块帕子回去。
十一娘松了口气。
这个社会对女人的限制太多,想要过上自由的生活,仅凭着锐气是远远不够的。
送走了小客人,十一娘和贞姐儿去了五夫人那里。
石妈妈很委婉地把十一娘拦在了门外:“……说受不得风寒。刚刚歇下。”
是怕自己病没有好传染给了孩子吧!
十一娘挺能理解的。
要是自己,也会想着法子把人拦了。不过,她尽了礼数就行了。
十一娘没有勉强,关切地问了问孩子的事。
石妈妈笑道:“白白胖胖的,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哼两声。十分乖巧,一看就是个好带的孩子。”
十一娘夸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石妈妈把她送出院子,转身回到了内室。
五夫人抹着额帕红光满面地躺在床上,见石妈妈进来,撇了撇嘴:“走了!”
“走了!”石妈妈笑着,走过去打量着一旁小床上熟睡的婴儿。
“知道自己病了还不在屋里歇着,”五夫人不以为然地道,“岂不是让别人为难!”
石妈妈自然是不想加深两人之间的矛盾,含糊地应付了几句,忙笑道转移了话题:“太夫人差魏紫拿了五两血燕来了。我已经让厨房里炖上了。等一会就可以喝了。”表示太夫人一样的关心她。
又道,“刚才五爷差了身边的小厮过来,说今天晚上当差,不回来了。问小姐今天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哭?”告诉她,虽然生的是女儿,但徐令宽却一样的喜欢。
五夫人就抿着嘴笑了起来。
只是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有褪去,有小丫鬟大惊失色地冲了进来:“夫人,不好了……晓兰姑娘,晓兰姑娘……通身是血……”
五夫人“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谁干的?”目光却直直地落在了石妈妈身上。
石妈妈满脸的震惊,问那小丫鬟:“说清楚了,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刚才还好好的……吃了一碗鸡汤……突然说肚子痛……晓梅姐姐说她是吃多了,让她走动走动,消消食……谁知道话还没有说完……就出了血……”
五夫人“啪”地一掌就拍在了一旁的炕桌上:“给我查。狠狠地查。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干的?”
石妈**脸色也阴了下去。
五夫人刚生了嫡长女,怀孕的通房就流了产……别人会怎么想!
不是她们也变成了她们。
她神色凝重:“夫人放心,我这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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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加更有点晚,大家别等了。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