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人却是已经散得一干二净了。
贺阿娇和陈氏寒暄的声音打算了贺林晚的思绪。
贺阿娇笑道:“……相逢即是有缘,陈夫人道谢就见外了。我们这雅间大,就坐我们这几个人显得空旷了,也不够热闹,让掌柜把屏风一拉分成两个雅间不就正好了?”
霍氏想了想,笑道:“我家这丫头也是个爱热闹的,既然大家都喜欢热闹那就不用麻烦掌柜摆屏风了,我们两家坐一处如何?”
霍氏这话正中贺阿娇的下怀,之前说用屏风将雅间分成两个让出一个给她们不过是怕自己的目的太明显罢了,能坐在一处才是贺阿娇想要的。
余氏闻言便道:“那敢情好!我家伶儿也是个爱热闹的,想必能与陈姑娘聊到一块儿去。”
挽着霍氏的手站在那里的陈宜晗冲着贺伶和贺林晚抿嘴微笑。
于是几个大人聊天喝茶,贺林晚则与陈宜晗、贺伶坐在了一起,褚蓉儿则被贺阿娇拉着与她一同坐在了霍氏身边。
霍氏在他人眼中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不怎么爱反驳别人的意见,贺阿娇越是与霍氏接触越是觉得与陈家结亲这事儿可行,于是对霍氏越发热情周到,时不时的还要拐着弯儿夸一夸自己的女儿,余氏坐在霍氏另外一侧极力配合着贺阿娇。
余氏的座位原本是卫氏的,不过余氏抢先坐了,卫氏也没有说什么,坐到了贺阿娇母女下首。卫氏向来不多话,只在需要她说话的时候偶尔答个腔。
余氏一边夸着霍氏头上那根碧玉簪一边悄悄朝着自己的女儿使眼色,贺伶想起余氏事先交代她让她与陈宜晗结交的话也学着自己的母亲恭维霍氏那样恭维起陈宜晗来。
陈宜晗被贺伶逗得“咯咯”直笑,贺伶自以为自己与陈宜晗关系亲近了,故意凑到陈宜晗耳边去与她说悄悄话,陈宜晗却是往后躲了躲,伸手去端茶碗趁机隔开了贺伶靠过来的身体。
贺伶见陈宜晗动作自然,以为只是巧合,所以虽然没有再凑过去,却也没有放在心上。贺林晚坐在旁边却是将陈宜晗的肢体语言看得清清楚楚。
贺林晚不由得回想以前杨唯真和陈宜晗之间的交往,虽然外面都传杨唯真是个温柔和善的女子,可是事实上杨唯真是个冷情的人,与同龄友人交往也习惯保持距离,而陈宜晗以前很喜欢去挽杨唯真的手臂,杨唯真也总是借故避开。
那边贺阿娇正对霍氏道:“……蓉姐儿不眠不休照顾了我三天三夜,最后我病好了,蓉姐儿自己却病倒了。这孩子啊,自小就孝顺。”
霍氏笑着点头:“真是难得。”
贺阿娇拉着褚蓉儿的手一脸感叹:“不是我自夸,我这女儿容貌才干德行都是没得挑的。”
余氏脸上不由得有了几分古怪,正听贺伶说话的陈宜晗不由得往褚蓉儿那边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低头抿嘴一笑。
大家都不说话了,似乎有些冷场,接着陈夫人依旧随和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是个好孩子,今后谁家能娶回去是谁家的福气。”
霍氏从声音到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
贺林晚不由得弯了弯嘴角,笑意却有些冷。
贺林晚想着能这么面不改色说瞎话的陈夫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是一个善良谦和,性子软到没有脾气的人?
贺伶见陈宜晗放下茶碗之后拿出了一块手帕擦嘴角,反应极快地惊叹道:“呀!陈姐姐你的绣工真好!瞧这只蝴蝶看着跟真的一样呢。”
陈宜晗看了一眼手里的帕子,笑道:“我哪里有这手艺?这手帕是我求了薛姐姐绣给我的。”
贺伶惊讶:“薛姐姐?难道是薛阁老家的那位小姐?”
陈宜晗点头:“正是她。”
贺林晚道:“陈姐姐跟薛姑娘很熟?”
当初杨唯真虽然与薛行衣有婚约,可是与薛晚晴的交情却极为一般,两人在外头遇见了也不过是打个招呼寒暄两句,外头还有传言说两人不合。当初陈宜晗与杨唯真交好,跟薛晚晴没有什么交情。
陈宜晗点头道:“我跟薛姐姐家算是世交,我们自幼就相识。”
贺林晚看了陈宜晗一眼,微微一笑:“世交么?原来如此。”
陈宜晗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发冷,她不由得朝贺林晚看去,贺林晚脸上带着笑伸手从桌上的琉璃盘里拿了一颗丫鬟剥好的杏仁,随手把玩着。
陈宜晗觉得自己想多了。
贺伶凑到陈宜晗面前笑问:“我听说薛小姐虽然才貌过人可是性子清冷,向来不怎么与人结交,没想到陈姐姐居然与薛小姐关系这么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