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娘走过来捏了捏贺林晚的脸,娇笑道:“哟,好水灵的小姑娘!那头蠢牛可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可别过去惹他了。”
说着十六娘又转头去看那俊美青年,笑吟吟道“我说相公啊,你再不开口这孩子可就没命了!奴家瞧着都怪心疼的。”
小虎子一开始还在挣扎,渐渐的力气越来越弱,贺林晚看着又是心疼又是焦急,她不由得看向那靠坐在石壁上的男子,急声道:“薛公子!”
薛行衣看着牛二手里的小虎子,皱了皱眉,可是依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十六娘叹道:“郎心似铁啊……”
眼见着小虎子脸色开始发青了,贺林晚想要去救,可是她从精瘦青年抓住她手臂的力道就能感觉得到此人的武功不弱,甚至就连旁边的十六娘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她实在是没有把握能从这三个人手中把小虎子救下来。
贺林晚急得眼睛发红,她也顾不得与薛行衣的那点恩怨,忍不住对他乞求道:“薛公子,求你……”
可是薛行衣却缓缓垂下了眼眸,声音冷漠到近乎冷酷:“抱歉,无可奉告。”
精瘦青年在一旁“啧啧”道:“牛二哥,你不是说他既然会特意进村子去过问农人的收成和赋税,就一定是个悲天悯人的好官,所以找个无辜的人来威胁一下准没错么?”
牛二眼睛一眯,冷哼一声:“看来也是个喜欢装模作样的狗官!是老子看走眼了!”
愤怒之下,牛二想要扭断小虎子的脖子,贺林晚不由得焦急大喊:“住手!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牛二的手一顿,终于转头看了贺林晚一眼:“你能知道什么?“语气中带着些不以为然。
贺林晚看了一眼脸色发青的小虎子,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道:“你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就算我不知道,我也能帮你们打听到,只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弟弟。”
牛二打量着贺林晚。似乎在评估她话里的真实性。
贺林晚继续道:“薛行衣不过是一个还未上任的七品县令,他能知道的事情,我要打听到并不难。”
十六娘在一旁吃吃笑道:“哎呀,人家小姑娘都这么说了。你试试又不会掉块肉!到时候问不出来,你再杀了她弟弟也不迟嘛。你先把孩子放开,再掐下去可就神仙也难救了。”
牛二想了想,放手将小虎子扔在了地上。
贺林晚立即甩开了精瘦青年,朝着小虎子跑了过去。小虎子虽然脸色都青了。却还是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贺林晚看着向来精力十足的孩子成了这么一副模样,心疼地眼泪都掉了下来。
贺林晚轻轻将小虎子抱在怀里,一边检查他脖子上的伤,一边轻声安慰道:“乖孩子,你最勇敢了,不疼了,不疼了啊……”
牛二在一旁看着他们道:“我问你,那位五皇子去了哪里?”
贺林晚心里对这个能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毒手的贼人深恶痛绝,不过她还是尽量语气平静地道:“五皇子今日辰时左右与闫大人带着大约五十个侍卫离开了。此刻应该在沙河口附近。”
薛行衣闻言看了贺林晚一眼。
牛二没想到贺林晚真能答出来,不由得挑了挑眉:“你是如何知道的?皇子出行路线应该是保密的。”
贺林晚从荷包里翻出一瓶药膏,一边给小虎子的脖子上药,一边随口道:“我的丫鬟与五皇子的一个侍卫是相好,所以知道不少事情。你想知道什么,问便是。”
事实上贺林晚完全是凭猜的,她听春晓说五皇子今日辰时往西北方向去了,西北方向只有唯一的一条路,那是通往沙河口的。至于人数问题就更好猜了,营地里还剩下多少人她刚跑了几圈心里有了数。随便算一算自然就知道五皇子带出去了多少人马。
“嘿,这丫头还真知道啊?”精壮青年乐道。
原来牛二问这句只是一个试探,五皇子何时离开,带了多少人马。去了哪里他们早就打探清楚了。
牛二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问:“听说这次朝廷从京城运了不少金银宝贝?”
贺林晚有问必答:“那些是陛下给将士们的封赏。金银衣料贵重器皿都有,大概装了三十车,在队伍最前面,由禁卫军守着。”
牛二知道贺林晚所言不虚,更满意了。连十六娘和精瘦青年也凑了过来。
牛二想了想,继续问道:“听说五皇子这次来山东除了慰劳这次的立功将领之外,手里还握有一道密旨……”
贺林晚明白了,原来这才是这些人真正想要打听的。
十六娘突然嗤笑一声:“行了牛二,密旨的内容她怎么可能知道?”
牛二冷冷一笑,右手放在了腰间那把长刀的手柄上:“她若是不知道,留着便也没了什么作用了,反正也威胁不到这位明明知情却见死不救的薛大人。”
原来牛二还是没有放弃用贺林晚和小虎子来威胁薛行衣。
薛行衣神色极淡:“无可奉告。你们要杀便杀了。”
十六年看着薛行衣满目爱意:“啧,这么狠心的郎!可是奴家就是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