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然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表哥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吗?我又不是慧玥,年纪小,还哭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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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打样的时间,姜雨晨陪着徐心然又去制衣坊那边看了看,一切如常,然后两人准备回徐府。
姜雨晨忽然提议:“不如你不坐马车了,和我一起骑马。”
徐心然摇摇头:“算了吧,我可不敢,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有我呢,我在后面扶着你,怎么可能摔下来?你也太胆小了?”姜雨晨忍不住笑道。
“可是……”徐心然可不愿意和一个男子同骑着一匹马招摇过市,尽管,大齐国并没有严禁女子练习骑射,更没有禁止女子和男子同骑一匹马,更何况,他们二人是亲戚,是表兄妹。可徐心然还是觉得那样的场景会叫自己脸红,毕竟,她上一世活得太拘谨太窝囊了,以至于一些在其他女子看来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她都不敢去尝试,或者说根本没有机会去尝试。所以,她还是婉言拒绝了,“可是这天都快黑了,我又从来没有骑过马,万一路上出个什么状况,耽误了回家的时间,我爹会着急的,说不定还会派人出来寻找呢。”
姜雨晨只好失望地说:“那么今天就算了,不过等以后你有了时间,我就教你骑马。你是个女孩子,用不着把自己弄得和那些妇人一样老气横秋的吧?”
徐心然再一次发窘:“那个……从我小时候起,祖母就告诉我,女孩子要稳重,不能疯疯癫癫的。”
这话是实情,也是托词。徐老夫人在世时的确教导过她,女孩子要稳重,笑不露齿,行不动裙,可大多数时候也只是说说而已,对她并没有怎么过分的约束。她之所以给人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全都是因为上一世过得太悲惨,被庶母和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欺压得大气而都不敢出。到了这一世,虽然不再被人欺负,可性格还是上一世养成的,恐怕不那么容易改变。
可她只能这样敷衍,总不能直通通地告诉表哥,我上一辈子被人欺负惯了,到了这一辈子,也活泼不起来。那样的话,不把表哥吓个半死才怪。
姜雨晨说:“女孩子自然不应该疯疯癫癫,该矜持的时候是要矜持,可也不能每时每刻都这样啊,一天到晚都要稳重,岂不是要累死人了。比如说雨宁那丫头,虽然母亲也时常教导她要端庄持重,可她才不像你这么听话呢,没有大人的时候,她简直就是个疯丫头,爬树摘果子,下水逮鱼虾,万一被父母或者大娘们瞧见了,就眼泪汪汪装可怜。你还别说,这一招挺管用,每次父母和大娘们都看她娇憨可爱,不忍心罚她,可一转过身,她又无法无天的,真真叫人头痛。”
一说起自己的妹妹,姜雨晨的脸上浮现出柔和的笑容。
徐心然有些神往地笑道:“听说表姑母只有雨宁表妹一个女儿,雨宁表妹又生得乖巧可爱,自然是人人喜爱。”
徐心然还有一半的话藏在心里没说:我只是徐家一个被人厌弃的、没有亲娘呵护的女儿,怎能与你妹妹相比?我只能拼命把生意做好赚银子,其余的,暂时还真的没空去想。
姜雨晨说:“不过雨宁该安静的时候也是很安静的,虽然她并不喜欢安静。不过你瞧瞧你——”借着并不在场的姜雨宁兜了一个大圈子,姜雨晨终于又将话题转回到了徐心然这里,“你就过于安静了。其实,你年龄并不大,若是我没有记错,你应该比我小五岁,是八月初的生日,今年应该十七了吧,若是算虚岁,就该十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