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绿云的脸色“唰”的一下失去了血色,“您该不是真的要对未出世的小少爷下手吧?你可不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啊。你怎样对付她们母女三个,我都站在你这边,可你若是……”
“好姐姐,你想到哪儿去了?”徐心然哭笑不得,“我怎么可能对一个无辜的、未出世的孩子下手?恰恰相反,我还盼着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生下来呢。只有这个孩子顺利降生,之前姨娘她们诬陷我诅咒的事情,才会被证明是子虚乌有。我要对付的人,只是她们三个。”
“那你准备怎样做?”绿云十分紧张,“大小姐,咱们比不上二夫人她们母女啊,人家无论做了什么,就算是把徐家卖了,老爷也不见得会责怪她们,可你若是稍有差池,那就会万劫不复啊!大小姐,无论你做什么,绿云都能理解,也知道你为什么会那样做,可是,你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决不能授人以柄!”
徐心然笑道:“放心吧好姐姐,我一定会筹划好了再动手,因为我需要保护的,不只是我自己,还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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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这一天,徐掌柜到制衣坊和店铺都转了转,觉得一切平安,军服的制作比原计划快了许多,从苏杭新购进的布料丝绸也卖得不错,欣慰之余,又觉得自己过于清闲,于是信步走进店铺的库房,打算替二女儿清点一下库存,以减轻她的负担。这一阵子,徐掌柜对大女儿仍旧是不冷不热,只谈生意上的事情,而这大半年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父女之情,竟仿佛从不曾存在过。加上制衣坊如今已在大女儿名下,他不想插手太多,所以那边的事情,他只是问一问,看一看,不像在店铺里,他仍然有当家作主的感觉,所以才会想到替二女儿做些事情。
可是当他走进第三间库房的时候,差点儿失声叫了出来。
原本存放七彩织金暗花缎的地方陡然空了一大块。
可是他明明记得,这种花缎他一共购进了一百匹,这两天最多也就卖出去了十几匹,那么剩下的,去哪儿了?
徐掌柜在库房里寻找了四五遍,可那些花缎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不翼而飞了。他慌忙又去其余的几间库房寻找,可将所有的库房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有见到那些花缎的踪影。
徐掌柜气急败坏地来到前边,大声问正在记账的徐慧瑛:“慧瑛,那些七彩织金暗花缎呢?我记得,应该还有八十多匹的,怎么全都不见了?”
徐慧瑛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他:“不可能啊,爹,所有的货物,都存放在库房里。七彩织金暗花段,我记得一共卖出去了十七匹,还应该剩下八十三匹,前天我还在库房里看见了呢。”
“可是今天,那些花缎不见了!”徐掌柜急得团团转。
徐慧瑛将狼毫搁在笔架上,站起身来:“爹,大约是您这次购进的货物太多,您没有找到吧。我去看看。”
徐慧瑛来到了存放花缎的库房,可结果与徐掌柜一样,并没有找到那些七彩织金暗花段。
徐慧瑛也有些慌了,叫来几个伙计,将所有的库房都细细翻了一遍,可一无所获,那些花缎,根本就不在这里。
徐慧瑛的冷汗都下来了,丢掉了千金大小姐的架子,亲手翻开每一匹布料丝绸,可折腾了足足一个时辰,累得她胳膊酸软,都没能找出来一寸那样的花缎。
徐掌柜捶胸顿足:“那些七彩织金暗花段,可是我这次购进的最值钱的料子啊……如今却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徐慧瑛脸色阴沉,将店里所有的伙计都召集到了后院里:“你们谁偷了那些花缎,从实招来!现在站出来,我和我爹不会计较,可若是让我们发现你们竟敢做家贼,那绝不轻饶!”
众伙计一个个面面相觑,可谁也没有承认是自己拿了那些花缎。
徐掌柜说:“也不一定是伙计们干的,说不定是来了外贼。”
“可是爹,就算是来了外贼,可为什么只偷走了那八十三匹七彩织金暗花段,其余的料子,却一动没动?而且,就算是进来外贼,也是趁晚上动手的,黑灯瞎火,外面的人怎么知道拿走最值钱的料子?一定是家贼!只有这铺子里的人,才知道最值钱的料子放在哪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