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龙翘是被抬进宫城的,昭乾帝见到伤痕累累的儿子又痛又怒,看向张德顺与珍妃的目光不觉又冷了几分。()
“速传御医,再把青冥也宣进宫来。”
袁龙鳞上前一步,“帝父,让三哥先去孩儿的宫中休息吧,这样,御医和青冥也好医治。”
“孩儿也一同去照看。”袁龙骐亦俯身请命。
昭乾帝想了想,点头应允:“去吧,好好照料你们三哥。”
“是。”
“是。”
眼锋一转,昭乾帝看向跪在地上的珍妃与张德顺,冷冷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朕用迷香,假传圣旨诬陷朕的儿子!你们这是想造反,嗯?”
“陛下,臣妾冤枉啊!”珍妃向前跪爬了几步,哭得委屈之极,“这一切都是张德顺所为,他以陛下的性命威胁臣妾。臣妾不得不听从他的!”
“胡说!你胡说!”张德顺气得七窍生烟,白着脸向上叩首,“陛下,珍妃娘娘说谎,明明是她向奴才传达的道道旨意,奴才一直以为是在遵照陛下的旨意行事啊!”
“是你逼迫本宫,你怎能如此颠倒是非!”
“珍妃娘娘你这是血口喷人!陛下,奴才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奴才对陛下可是一直忠心耿耿啊!”
“够了!”昭乾帝脸色沉暗的怒声喝止,“你们以为朕真的病糊涂了!居然拿这些拙劣的借口搪塞,简直岂有此理!陷害小三你们到底意欲何为?”心中微动,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双眸眯起,心也随着这个认知而沉入谷底。()“此事是谁在背后指使?”狠狠一拍御案,“还不从实招来!”
珍妃哭得梨花带雨,花枝摇曳不胜其弱的样子十分娇媚动人。她抽抽嗒嗒的抬起头,一双泪眼含情脉脉的盯着昭乾帝,委屈地道:“陛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对您的心天地可鉴啊!臣妾被张德顺要挟,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得已的。臣妾不知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张德顺,但臣妾无意间曾碰到他与四殿下避着众人悄悄见面,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
眉梢一动,张德顺如遭雷击的呆住。冲动减退,他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一声不吭。
“启禀陛下,”一旁的夏霜上前一步,“臣奉父亲之命前往刑部大牢接应云大人时,正看到四殿下欲对云大人下杀手,且三殿下所在的牢房内大火熊熊。”
昭乾帝神色未变,似乎一切并不意外,只是搭在宝座上的手不可抑制的握紧了扶手。“张德顺,可是小四在背后指使的你,嗯?”
额头抵着地面,张德顺虽已打定了主意,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
照蕖宫是袁龙鳞在宫城的寝宫,昭乾帝的七子之中只有两个尚未婚配的儿子还未有自己的府第,仍住在宫中。
青冥还未赶到,御医先帮袁龙翘检查了伤势,又清理了伤口。
更换了清爽的衣袍,袁龙翘躺在榻上舒适了许多。袁龙鳞张罗里外,袁龙骐则始终陪在床榻边寸步不离。
袁龙翘看了看他,了然地道:“五弟,可是有话要说!”
迟疑了一瞬,袁龙骐点了点头,挥手退下侍候的宫女太监以及御医,他坐在榻边,语气凝重地道:“迎娶敏慧那日三嫂在我府中所出的意外七弟已告诉了我,让三嫂受此伤害龙骐实在心中难安。这些日子一直在府中调查,终于被我查出了下药之人,就是……”
“刑部狱司,是谁让你去搜查凌王府并对小三用刑的?”昭乾帝脸色越来越难看,迷香已使他的身体大为受损,如今坚持亲审全是凭着一股怒气支撑。
狱司惊惶的抬起头,无辜地道:“张公公亲自到刑部传的旨,臣只是依旨行事!更何况确实从凌王府里搜到了玉印,臣对三殿下用刑也是依律而为。”
“陛下,据臣所知在刑部搜府之前御林卫也派人前去搜查过。”云无期适时的插话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