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袁龙鳞大惊,忙将他抱起放在轮椅上。“三哥,鬼颖师傅交代过,你绝对不可以大悲大喜,情绪起伏过于严重,否则会危及性命。”
袁龙翘瘫软在轮椅上,双眸紧闭,鼻息紊乱,脸色苍白如雪,唇边满是鲜血,那妖娆的颜色像是雪地里怒放着的牡丹。
袁龙鳞心中焦急,却不敢用急切的语气,只尽量轻松地道:“三嫂若是醒来见你如此不爱惜自己,她一定会怪你恨你。你知道,她若发起脾气,我们的日子都会很难过的。”
没有作声,但袁龙翘的气息已渐趋平缓。袁龙鳞见此才稍稍的在心里舒了口气。“我让蕊儿去拿些吃的过来,吃点东西再去好好休息一下。三嫂这边有什么情况,我立刻就通知你,可好?”
“不。”袁龙翘睁开眼,眸中虽犹存着湿润,眼神却已变得沉稳决断,“我就留在这里,我要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守着她。”
御医甫一出了殿门就被一直等在外面的宇文启明等人拦了住,不由分说的拉到了偏殿外间。
“陛下如何了?伤势可严重?”蒋贞急切的问。
御医怔愣的看向围着他的这些大人们,宰相、护国将军、礼部尚书、御林卫总司……哪个不比他的官位大上好几级,忙转着圈的作揖施礼。
“免了,什么时候了,何必在意这些礼数,快说陛下的伤势究竟如何?”宇文启明一把将他掖起。
“是,是。”御医虚抹了下额上的冷汗,“陛……陛陛下……”越是着急口齿越是打起结来。
云无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别急,慢慢说。”
“是。”御医投去感激的一瞥,稳了稳了心神,道:“陛下有两处刀伤,一处在肋下,不深,并未伤到内脏;一处在腹部,伤口不仅极深且失血过多又延误了诊治,再加上感染了风寒,倒是有些棘手。怕是日后会留下病根。”
丰书堂一直静静的聆听着,此刻才插话进来:“你的意思是陛下应无性命之忧了?”
御医迟疑了下,缓缓点头:“若是今日能完全清醒过来,就应无大碍了,只是这一两个月都需卧床修养。”
众人先松了口气,又都提起了气。“今日可能清醒?”
“呃……这……下官也不敢断言。”
“怎样了?”步履匆匆,声随人至。
“陛下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云无期温声应道,语气坚定的安慰众人。
“你怎么过来了,弟妹可生了?”问话的是付榕绍。
“嗯,栀儿生了,是个儿子。”夏霜汗湿的脸上扬起了一抹幸福而骄傲的笑容。
众人听闻纷纷拱手对夏霜道贺:“恭喜夏将军喜得麟儿。”
夏霜拱手一一回礼,到了付榕绍那里更是深深一恭,“霜代妻儿感谢付大哥,若非付大哥费尽心力救出栀儿,他们母子焉有命在。”
“贤弟言重了。”付榕绍双手将他扶起。“陛下对榕绍恩重如山,榕绍当日假意投诚,虽是为了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却也是希望能里应外合助陛下一臂之力。弟妹陷在骐贼手中,贤弟必然受制于他。榕绍岂能旁观?且贤弟到了骐贼麾下一直护着愚兄的一家老小,若说恩德,也是贤弟对愚兄的恩德重。”
“不,大恩不言谢,霜记在心里了。”
丰书堂儒雅的微微一笑,“两位将军此次皆立大功,只待陛下恢复康健必会论功行赏。”
夏霜神色转黯,微垂了头,艰涩地道:“夏霜不敢言功,亦无颜领赏,只盼着陛下能看在父亲与大哥的份上,饶二姐一命。”
夏雨,不予山回来后一直关在冷宫里的那个疯妇?宇文启明挑了挑眉,当日若不是他一只羽箭射得及时,陛下此刻恐已死在她的手上了。若不是念及她是陛下的姐姐,那一支箭定不会只射她的肩膀,必 然一箭穿喉。如今,就怕陛下还愿留她一命,睿嘉帝与七殿下也不会再允许这个威胁陛下性命的人存活了。
夏霜的话音刚落,一名御林卫恰恰赶来禀报——夏雪在冷宫被夏雨扣为了人质。
夏霜闻言神色间不禁透出几分难堪与急迫,与众人打了招呼便匆匆赶去了冷宫。蒋贞本是夏家旧臣,亦跟了去。
宇文启明有些不以为然地问向其他几人:“此事是否要告知摄政王?”
云无期想了想,摇头:“怕是摄政王见了夏雨会立刻便要了她的性命。”
丰书堂赞同道:“既然是夏家事还是让夏家人自己解决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