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袁丽又道:“去年,经过联合国的最终审议,人们一致决定将增加我们第五区的经费投入,把第五区扩容,使得人员规模从一万人增加到五万人,我们的目标是在五十年之内培养出能够突破到第九重境界的修行者,然后进入大空,把那个陨石地带彻底毁灭。所以,从去年开始,我们就展开了大规模的人才探寻和储备计划。”
听到这里,叶晨有些明白了,“袁老师,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难道也是那个考察团的老师推荐?”
“嗯?”袁丽一怔,“不是你自己报名的吗?”
“我自己报名?”叶晨愣住了,“我哪有报名啊,第五区的名字我听都没有听说过。”第五区虽然神秘而强大,但那是对拥有一定实力的人,一般人自然不知晓那个地方。新元时代的第五区虽然不像公元时代那么神秘,但也不是人人都能知晓的。
“怎么回事?不是你自己报的名?”袁丽眨了眨眼睛,也有些糊涂了,她向前从副驾驶处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打开,很快的调出了一张报名表,“这些不是你自己填的?”
叶晨接过笔记本电脑,仔细看了看,才看到第四行就大吃一惊,因为那里写着“报名费二十万已经交清。”
“二十万?”叶晨一愣,刹那之后脑海之中电光交鸣,他有些快要明白了,他再看了一下日期,不错,就是他随临城书院的考察团出行之后几日。
事情一下明了了,一定是他的母亲从什么地方看到这个报名计划,然后向刘家借款五十万,帮叶晨报了名,只是,这报名费只要二十万,还有三十万呢?
“袁老师,是不是除了这二十万的报名费,还要交什么费用?”叶晨急忙追问。
“没有啊。”袁丽奇怪的回答。“虽然是我们第五区招人,不过我们却是打着联合国科学院的旗号,起先的时候我们也没要收报名费的意思,可是后来不管什么人都来报名,为了一一审核,我们花费了不少代价,所以后来才决定两种方法一起进行,一是一部分研究员深入各地,亲自挑选发掘人才,第二,便是公开报名,不过为了设置一个门槛,同时也为了筹措一些资金,我们就要求每一个主动报名的人要交二十万的审查费,只要交了之后,我们就会派人下来审核,我们这一次前来临城,就是因为收到了你的报名申请以及报名费,否则,临城这种小地方,说实话我们还真的从没有注意过。本来是该很早前就来了,不过那个时候我们突然接到了紧急任务,所以只能暂停。”
叶晨缓缓闭上了眼睛,他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他母亲为他悄悄安排的,交报名费和填表的时候,他的母亲已经中毒,可能她已经感觉到她自己的时日不多了,所以这才努力的为他做着她能做的一切。
“妈!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虽然努力克制,可是叶晨的眼里还是溢满了泪水。
袁丽似乎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轻轻的拍了拍叶晨的肩膀,以示安慰。
“袁老师,我真的很想加入第五区,只是我已经答应加入唐氏修身馆了,我......”冷静下来之后,叶晨面临着十分艰难的抉择,一面是巨大的机会,而且还是他母亲的殷切希望,另外一面,却是唐氏修身馆对他的恩情,以及他的承诺。
袁丽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现在虽然通过了我的审核,不过还不能直接进入第五区,你以为,第五区就那么好进的啊!
你得先进入一个研究院,先跟着一些教授修行和学习,只有等你成长到一定程度了,并且也拥有了对应的能力,而且还得通过了考核,才能真正的加入第五区,你现在,最多只能算是储备人才。
与我们第五区合作的那个研究院目前正在建设,大约还有半年多的时间才能完全建成,这半年多,你依然可以在唐氏修身馆修行,至于唐氏修身馆那里,你别担心,我明天一早会为你出面谈判。对你这样的人,你能留下几天,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敢有什么意见?”
“谢谢袁老师。”
“好了,放松一下,现在,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我们得对你正式的测试一下,我们得有一份书面材料,这样回去之后才能交差。”
9月15日夜里十二点,叶晨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他的宅院外,但他家的大门口处却蹲着一个人,正在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
“你是谁?你有什么事吗?”叶晨警惕的看着那个陌生面孔。
那个人听见叶晨的声音后,噌的一下站起,“你是——叶晨?”
“是的,我是叶晨,你是——”
“我是明城光华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赵光......”
“律师?”叶晨心头一紧,暗暗警惕。
“是这样的,叶晨,去年九月二十八号,你母亲木英委托我们事务所的张红律师帮她买一份叁拾万元的保险,并且委托他全权处理以后的一切事务。本来,你母亲逝世之后,她就应该立即来找你了,只是真的对不起,她上个月遇到了车祸,一直在昏迷,三天前才苏醒过来,醒来之后她才收到你母亲去世的消息,而她受你母亲委托购买保险的事,又因为你母亲的保密要求,所以我们并不知情。”
听到这里,叶晨什么都明白了,她母亲可能已经发现她自己被人下了毒,可是那种毒药十分厉害,临城的检测机构根本查不出,所以,她就趁机向刘家借款五十万,第一是帮他报了名,第二是买了保险,也算是为叶晨以后的生活弄一点保障,只是她哪里能想到,她委托的律师遭遇了严重的车祸,不能在第一时间帮她做保险理赔以及遗产处理。
“妈——”
叶晨抬起头,他咬着牙,努力克制,可是泪水却还是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滴答滴答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