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筱北一愣,厉昊南果然是千年妖魔,即使是被烧的迷迷糊糊,还是可以窥视人心的。她看着厉昊南自以为是,阴阳怪气的冷笑就又气起来,干脆冲他扮了个鬼脸:“对,我就是怕你死了,连累我出不去,怎么样?”反正他现在躺在床上,又不能爬起来把自己怎么样,顾筱北胆儿也大了,底气也足了。
厉昊南瞳孔不住的收缩,手背上暴起了青筋,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个死丫头,竟然敢趁自己生病如此跟自己叫嚣。
顾筱北想厉昊南一定很想掐死自己,因为她看他正狠狠瞪着自己,她仰起脸当没看到,哼着歌走出房门。
她在四处找了找,这个小院除了这口井可以谋生,再没有别的东西。她吃力的从井里打上水,到越野车里找来条平日里可能是擦车用的毛巾,但非常的干净,洗了洗,然后蘸了冷水,拿到屋里,想给厉昊南敷在额头上。
离床边一步远的地方,顾筱北站住了脚,见面前的厉昊南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身体不住的发抖,她举着手帕事先声明,“我是想帮你,不是想害你,你,你别,别又乱来!”
她看着厉昊南只是虚弱的看看她,小心的走了过,谁知他忽然伸手,用力把她拉过去了,“臭丫头,我看你还往哪敢跑!”
“啊!”顾筱北惊叫一声,使劲挣扎,“你这个疯子,就不该有人帮你,活该你病死!”
其实顾筱北的阅历浅,不知道像厉昊南这样受过伤害,性格阴郁的**多心里都有一股戾气,随时随地会爆发,如影随形。
怒火冲天的厉昊南,只感觉到自己终于触摸到一块温暖的地方,那是顾筱北热乎乎的腰腹,他来不及多想,仿佛是雪中送炭一般,他只是觉得一阵温暖,自己此时最需要的温暖。
他此时的理智已经不多,大手伸出,不假思索就将这个软绵绵,热乎乎的身子满满地抱在怀里。顾筱北只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她越是挣扎,就越是带来温暖的活力,仿佛一块天然的人体火炉,她软软的身子散发着无尽的热量,快速地传递到他的身上。
厉昊南双手牢牢抱住她,将她松软的身子契合自己胸膛,严丝合缝。
这下好了,顾筱北被他牢牢抱在怀里,背后就像贴了个大火炉,隔着衣服都觉得滚烫滚烫。正待要使劲挣扎,他却把她抱得更紧了,热呼呼的呼吸就喷在她耳朵边上。
顾筱北干脆不再挣扎了,睁着眼睛看着屋顶,慢慢的,厉昊南因着这样的温暖,身上的冷意逐渐地减退,沉沉睡去。
她看着身边的厉昊南,他高大的身躯仍然给她一种隐隐的压迫感,但现在这头强壮的狮子陷入沉睡之中。她得以仔细观察他的侧颜,英俊如雕的侧脸找不出任何瑕疵,他的睫毛又黑又长,眼底的两抹青影显现出他的憔悴,还有那紧闭的唇角也泄露了几许疲惫。
她心头莫名的一软,厉昊南在她印像里永远是精力充沛,生龙活虎的,可曾见过他这种样子。她怔怔的看了一会儿,也慢慢的睡着了。
黄昏时,顾筱北被肚子咕噜噜的叫声弄醒,她微微一动,厉昊南立刻惊觉的睁开眼睛,双手依旧牢牢地抱着她。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伸手摸枪,那是多年战斗带来的警觉,可是,很快发现不对劲,映入眼帘的,是顾筱北那张白皙明媚的小脸,黑如点漆的眸子,她软软的手还抓住他的腰,脑袋很舒服地枕在他胳膊上。
生平不曾在这样不设防的情况下,与人如此靠近过,尽管怀里的人是顾筱北。厉昊南大惊失色,眼神狠厉起来,“下去!”
顾筱北看着厉昊南说话的样子,既嫌恶,又轻蔑,还夹着一丝难以言表的痛恨,如同在撵一条癞皮狗。她木然地下床,心中惊怒交加。想着自己之前那样跟他大喊两声,可是看他的状态,好像比之前好了很多,只好忍着气,灰溜溜的走出房门,拼命吹着冷风冷静自已。
可恶,该死的厉昊南,利用自己当人动电热炉子,转眼就翻脸!
他妈的,刚才就应该看着他高烧死了,或者干脆烧成智障,彻底的变成白痴,也免得受这闲气。
顾筱北越想越生气,抓起地上的两颗小菜,当是厉昊南一般,泄恨地揪扯着。
过来一会儿,望着渐渐黑下来的上空,现在急需解决的,是温饱问题。
她回头看看依然躺在床上的厉昊南,知道吃的问题是不能指望他了,他现在的身体恢复的情况,只限于随时可以下床收拾自己的水平。
她四处寻找可以吃的东西,可是这间房子明显是很久没人居住,是有锅有灶的,但是能吃的东西一样没有。
她只好到院外看看,终于看见在树林边缘有些稀稀落落成熟的水稻。想着厉昊南现在生病,喝些清粥最好。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去,开始往下捋水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