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快看,有人卖艺!”
“快走!别看热闹,你作死啊!”小孩子被母亲提着耳朵迅速拎走了。
练武之人讲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柳狂徒的耳目何等敏锐,将四周的动静和反应听得一清二楚。
一套拳打下来,身子越来越热,心却越来越凉!
“这些人都怎么了?明哲保身?连热闹都不敢瞧,真遇上事,也只会袖手旁观,疾走相避的份儿!”柳狂徒心中念头纷乱如麻,手脚越打越快,攻击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砰!”柳狂徒势若狂魔,随手一拳轰在了某家店门口的石柱上。
这根中空石柱应声而断,头顶上的凉篷顿时塌了一半。
柳狂徒蓦然惊醒,连忙伸手去挡,大半个凉篷塌了下来,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
后背上传来剧痛,柳狂徒肩上压力陡增,环顾四周,发现许多人都躲在远处瞧着,却没有半个人敢过来帮把手。
轰!砰!柳狂徒肩背奋然发力,将半边凉篷卸在地上,砸得地面砰然作响。
依然没有人上来过问,就连那家店里的店员也没出来,反而连忙把店门关得紧紧的。
柳狂徒心中泛起微微的苦涩,他知道自己的卖艺生涯已经毫无悬念的结束了,根本没有人会关注自己。
练武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让人害怕?还是让人笑话么?
这是时代的悲哀,还是武者的悲哀!
“还好!我选择了当警察!”柳狂徒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自己练了这么多年的武艺,其实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作奸犯科,落草为寇;一个是卖与帝王家,进入暴力机构,才算是有一席用武之地。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柳狂徒心中坚定,他决定不走捷径,用最实在的法子来完成积分任务,不就是混饭吃么?难道还当真难得住我柳狂徒?
“老板,请问你们这里招人么?”柳狂徒来到步行街对面的装卸货物工地,在问了工人之后,找到了其中一个工头。
这工头长得黑胖黑胖的,眯着一对鼠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柳狂徒,打了个哈欠,道:“你都会些什么手艺啊?老家哪的?”
柳狂徒强忍住对方身上传来的狐臭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老家河北沧州的,不会手艺,但是我有力气!工资多少无所谓,管吃管住就行!”
这位黑胖工头一听这话,脸色更黑了,“没手艺?能吃苦不?”
“我能!”柳狂徒挺起了胸口,大声答道。
黑胖工头点点头,笑得跟偷鸡的黄鼠狼似的,“看你身板还不错!我这边差个扛大包的,你要不试试?先说好了,试用期三个月,扛一包给你三毛钱,要是你扛得住,三个月后,一个包五毛!”
“行!我试试!”柳狂徒用力的点了点头。
九个小时之后,精疲力尽的柳狂徒一头栽倒在臭哄哄的货包上,怔怔望着黑漆漆的夜空,浑身上下连一根小指头都不想动弹了。
“他妈的真心累啊!整整扛了一整天的货包,总算挣到了明天的饭钱三十块,这纯体力活是要人命的节奏啊!”
此刻,柳狂徒脸上再也没有半分的狂傲,因为他在很认真的想着一个问题,自己讨生活过得这么辛苦,和自己一起出来的另外三个家伙,他们又在过着怎样的生活呢?